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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舒城。
做为南边齐军的偏师战场,这里也是经历了数场激战,城头的守将名为吴端,乃是刘锜帐下步将,经历几场攻防战,身上有着几处负伤,麾下近四千兵马,步卒、弓手折了六百多人,有两百人不能再战,在厮杀数日后,已经是有些疲惫不堪。
撑着城头的墙垛,吴端一手持着干粮咬了一口,没就着任何东西就这般干嚼着:“听闻北边齐国的皇帝亲率兵马上前线,刘将军那边怕是要比咱们更难一些。”
旁边名为曹成的将领走过来:“咱们也不轻松,折了这般多人,若是齐军继续前几日的进攻烈度,我怕麾下人撑不住。”
“这就靠你我了。”吴端呵呵一笑,转过头望望身后的方向:“库中还有不少的铜钱,大把的撒下去,应该能维持住士气等到北边战场分出胜负。”
曹成一同回头,闻言瞥他一眼:“但愿如你所言。”
“乐观些吧。”吴端捶他肩膀一下:“不然咱们早就垮掉了。”
金光刺破薄云的缝隙洒下来,靠近西南的丰乐河旁,军帐之间有人在不停的走动,斥候的战马进进出出,不过片刻,有人飞驰而入,一路去往中军大帐前跳下战马,跑进去。
“陛下大军离此不过五里了。”
韩世忠陡然站起身:“走,随我前去营门口。”
帐中韩庆和、韩常父子连同张起连忙随着他一起向外走,在此等候不久,远远看着打着“齐”字旗帜的兵马在烟尘滚滚中飞奔过来。
火红的战马上,穿着一身银甲的吕布奔驰过来,看着四将迎在外面一挥手:“都在这里等什么,走,入内再说。”
兵马行进之音如闷雷滚动,一身尘土将领走入大帐分左右坐好。
“堪舆图。”
简短的命令下,有人早已将准备好的图册挂起来,吕布抬头看向下方将领:“本想先占下合肥,再攻舒城,现今合肥那边不可一日而下,那就换成这边也一样。”
韩世忠眼神闪烁一下,看眼另一边韩家父子,正好对方看过来,都能见着彼此眼中兴奋之色。
“朕此次带来六千步卒、四千骑兵。”
视线从卢俊义、燕青、徐宁、关胜、耶律马五面上扫过,最后停在韩世忠面上:“将你军中骑兵洒出去,莫要让舒城得人向合肥求援,同时大军休整半日,下午之时攻城。”
“喏!”
帐中将领纷纷起身,俱是兴奋的喊出一声。
韩世忠也没耽误,当下令张起带骑兵出营,在舒城四周要道遍布侦骑,防止对方斥候向北而行。
……
另一边。
海东青在天上快速飞过,锐利的视线之中,下方血红色的大旗在烟尘中摇曳。
紧缩成团的陷阵营,屹立在战场前线,对面是同样武装到牙齿的步人甲宋军步卒,钢铁的城墙在彼此进退间拉锯,锋线不时变换,喊杀声如潮。
前进的身影在盾牌、大斧、铁锤的翻腾下倒地,躺着的身影挣扎两下,被前前后后挪动的脚步踩在地面,不久就有暗红粘稠的血浆顺着铁甲的缝隙渗透出来。
锋线上,满脸血污的唐斌高举着盾牌跑过人群,反手抽出带着的四棱铁锏嘶声呐喊:“随我上——”
后方的陷阵营将士同样举着婴儿头大小的铁锤跟上去,身上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唐斌伸手砸翻一名宋军士卒,合身顶着大盾狠狠撞向前方:“顶——”
飞矢在头顶交错而过,一面面大盾也在这瞬间同着后面的铁疙瘩撞向前面。
轰轰轰——
盾牌彼此紧贴,锋线越发的扭曲,带着不同花纹图案盾牌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唐斌深深吸一口气,“喝啊——”大吼,小腿肌肉发出吱的声响,脚下猛的一蹬,对面的身影踉跄退开,让出一个空隙。
沾染鲜血的四棱铁锏照着对面步人甲的脑袋砸了下去,身旁持着骨朵的陷阵营士兵疯狂的举着手中钝器猛砸,叮叮当当的砸铁声音连成一片。
“支援前线!”
后方,张显同样在嘶声呐喊,带着麾下上前,手中长枪嗡的刺在陷阵营士卒身上,一溜火星迸射而出,那士卒踉跄后退。
张显还想要追上去,补上一枪,一杆蛇矛刺了过来,被他身旁亲兵拉了一把,弯曲的矛身在他脸颊留下一道寸长的口子,火辣辣的疼。
“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