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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起地面干燥的沙尘,卷起一道黄沙飞向远方。
此时的齐军已经停止击鼓前进,回缩本阵的士卒站在阵中努力挺直腰杆,看着从南面行来的数道身影,一面白旗在几人头上飘荡翻飞。
早有齐军的将领在前等着,马上的身影捏了捏手中的长枪。
白色的马匹停下,上面的中年文官跳下战马,有身影跟上,两人小跑上前,齐齐作揖弯腰:“劳驾这位将军,宋少宰兼中书侍郎张邦昌携右谏议大夫宋齐愈求见齐国皇帝陛下。”
马上的耶律马五眼神向下垂落没有吭声,这两人弯着腰对视一眼,仍是张邦昌开口:“我等为了两国和平而来,还请将军代为通传。”
“等着。”
耶律马五冷声开口,随后一拨马头向内跑去,一路疾驰到中军向着吕布一拱手:“陛下,宋人使者前来说是为和平而来,一叫张邦昌、一叫宋齐愈,末将让他们先在前面侯着。”
“张邦昌、宋齐愈……”王政摸摸下巴的胡须拱拱手:“陛下,据之前城内细作所传讯息,是现今宰相白时中门下的人,另一人应是辅助尚书处理政务与白时中有些联系在内,这两个过来应是求和吧。”
头顶的大旗呼啦一声展开,又渐渐因风力减弱落了下去,旁边縻貹、卞祥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吕布整理一下赤兔翻飞的鬃毛:“让他们过来。”
“喏!”
耶律马五一抱拳,勒转战马而去,没一会儿,一队士卒带着两个陌生面孔进来。
徐文、宿义两个对视一眼,后者向着后方做了个手势。
前方武卫裂开一道口子,两两相对而立,锵——,两边的铁矛上举磕在一处,形成一道铁矛组成的穹顶。
张邦昌、宋齐愈两个有些腿软脚酸的走过这处人为通道,进到中军里面,也不用旁边的人提醒。
噗通——
两双膝盖跪了四个,齐齐施大礼下拜:“外臣张邦昌(宋齐愈)见过大齐皇帝陛下,愿陛下身体安康,洪福齐天。”
“哧——”
縻貹鼻里面露出个音,忍不住转头看向另一面。
“起来吧。”吕布听着他声音也没回头,只是昂首,虎目向下盯着两人:“赵桓小儿让你二人前来作何?”
宋齐愈面上闪过一丝愤怒之色,张邦昌却是直起身谄笑开口:“陛下,现今已经入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到时候天寒地冻的,路途也不好走,这对贵军的后勤压力也有些大。
我们官家以为,贵我两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切不过是些误会,不若两方就此罢手,先各自撤军,让民众百姓、军中士卒安心过冬。”
偷眼打量吕布面上颜色,见无喜无悲,心中不由暗自嘀咕,口中继续说着:“我大宋愿以儿礼侍奉齐国,今后齐国为父,我大宋等为儿,每年岁币再增加三成,换取互不侵犯,您看如何?”
吕布皱下眉头,没有开口。
后边縻貹一拍马鞍,伸出三根小萝卜一般粗的手指:“三成?!你等打发叫花子呐!最少七成!”
张邦昌脸上抽了一下,看向吕布,就见这虓虎正缓缓点头:“縻卿说的不错,朕也非是什么缺钱的人,三成不足以让我等退军。”
宋齐愈看了一眼张邦昌,面上有些难看,后者开口笑着:“三成是外臣欠考虑了,那就五成。”
吕布转头看看王政縻貹几人,那边也是面露迟疑之色,显然也是再犹豫这等条件是否答应。
“不行,一些岁币就将我等打发了,没有这般道理。”
跟着进来的宿义开口叫了一声,将几人唤醒过来,就见这出身商家的小儿子举起手:“我军此来,是因尔等皇帝前番攻我土地,杀我臣民,当付钱金三……”,五指张开:“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
旁边徐文,对面縻貹、卞祥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左武卫的副将,就是吕布也不由打量一番自己这小舅子。
王政在旁眼神一亮,当下一拍手:“不错,还有延安、太原、隆德三府需割给我们。”
宋齐愈眼睛瞪得溜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双手在身侧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
张邦昌在旁低头捻着胡须,眼睛左右来回的动了几番,狠狠一咬牙:“可,只是陛下,我等如今未有如此多的金银,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