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为这般朝廷效力,现在想想……
应该是头壳坏掉了。
脑海中转过一个不孝的念头,杨再兴赶忙摇了摇头,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将这念想赶出脑海。
罪过,老子这样想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不该不该。
大手轻抬,杨再兴又给自己两巴掌,全没看着旁边吕方那宛如看癫症的眼神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
说起来,刚才待的地方不远处有座孤坟……
不会是适才沾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眼神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军,回去找个道观上下香吧。”
“啊……”杨再兴正想着心事,本能应了一句,反应过来:“嗯?你说甚?”
“……找个道观上上香。”吕方沉默一息,含糊重复一句:“最近好像有些问题。”
“哦。”杨再兴在马背上点点头,语气颇为赞同:“是该去上香一番,前次做先锋不顺,是该去去晦气。”
吕方张张嘴,又闭上。
也罢,能去就行。
战马速度在前方的勇将控制下越来越快,某一刻发出一声雄浑爆喝:“出击,碾碎来犯之敌!”
“驾——”
“泊哈——”
希律律——
无数的马鸣声在身上骑士催促下骤然响起,黑色里,浩浩荡荡的骑兵挺起长枪,朝着前方起伏的黑影,发出踏平山岳的气势。
……
风过原野,黑夜中行进的队伍跨高走低,踏上原野,脚步声放轻、放慢,七千左右的兵马悄然朝着前方蔓延过去。
带着凉意的秋风吹在脸上,名为折彦质的西军骁将看向姚平仲,后者一点头:“攻!”
折彦质一挥手,一道道步卒身影无声的迈动脚步,长枪铁刀倒拎在身后,脚步开始加快。
有神射手猛的跪下,扣动手中强弩悬刀,弩机发出一声轻响,远处有人捂着脖子仰面倒下。
跑到鹿角前的宋军将拒马搬开,几人相互帮忙翻入齐军营寨,军营大门缓缓打开。
战靴、裹着厚棉布的马蹄疯狂踏过大地。
近在咫尺了!
奔行的马背上,姚平仲面上泛起红光,风吹过来,深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倒拎着自己那杆偃月刀,在战马上起起伏伏的奔跑。
身旁的骑兵踩踏军营地面,向前飞驰着,那边是这座军营的大帐,定然有将领在内,前方的姚平仲刀身前移。
……
少量的步卒在马军冲入之后踏进营中,当先的将领感觉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伸手抽出铁刀,“杀!”轻喝一声,跟上的人纷纷挺起手中长枪。
枪头挑起帐帘。
……
呼——
“北贼受死!”
战马闯入,偃月刀劈碎猛虎啸月的屏风,一刀劈下。
咔嚓——
“咦?”
刀锋
姚平仲脸上猛然色变:“不对!有问题!”
旁边有人掏出火折,拿起马鞍后方的火把。
“别点!”姚平仲陡然大喊一声:“有埋伏,快退!”
……
“没人!”
“都是稻草人!”
“这站着的是假人!”
无数呼喊的声音从进入军帐的步卒口中发出,有人看向仍然挺立的值夜齐军那边,火把摇曳之中,金黄的稻草从甲胄中向外刺出,好似在嘲笑一般。
“有问题,退!!”
姚平仲冲出大帐,高声呼喊一句。
嗖——
火箭带着尖啸声音飞上天空。
姚平仲在战马上陡然转头看向直直射向高空的那点火苗,“杀——”“别让南蛮跑了!”呼喊的声音自那边方向传来,星星点点的火把在须臾间亮起。
声音“啊!”凄厉喊叫,一篷箭雨在火光中升起,落下。
呜呜——
另一面远方隐约有牛角号吹响,姚平仲惊慌再次转头,地面隐隐传来震动,随后声音越来越响,形成闷雷滚滚而来。
“北贼伏兵!北……”
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北边的齐军连营照亮半边夜空,后方的黑暗如同噬人的野兽,战马原地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