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耳中,廖三儿打开后厨门,嬉皮笑脸的开口:“兄弟没吃晚膳,给弄两个菜呗——”
“你这皮猴儿又来白吃白喝。”有些微胖的厨子转头看是他,笑骂道:“去外面等着,正好今日董老哥送来不少河鲜,一会儿让你尝尝。”
“好嘞!”
廖三儿也不恼,转身出去,想着朱富的吩咐,先弄了几坛酒出去放在柜台,待吃完了晚膳,陆续有酒客走进来,这人连忙站起来去招呼。
华灯初上,酒店内的食客逐渐增多,上人的时候廖三儿和一众店小二忙的脚不沾地,偶尔能看着朱富与董恺两个坐在那边喝酒吃菜,只是这两人似乎动作不快,一壶酒能喝上半天。
吱嘎——
店门开启,一瘦小的汉子走进来,抽抽鼻子,转头看看满是人影的地儿:“小二,还有地儿吗?”
“哟,客人,不巧,都满了,要不您拼个桌?”廖三儿走过去,看着这人身材不到自己胸口,脸上有着老鼠须,形象不怎么好,然而这又不干他事,他只管揽生意赚小费就是。
“呵,生意还怪好的,那就找个桌子,俺今天刚从冀州过来,弄些你们这里拿手的东西。”
“好嘞。”
廖三儿叫了一声,手一伸,打算将人往里面的桌引,没看着那边喝酒的朱富与董恺对视一眼,同时直起身子。
“三儿、三儿!”朱富叫了两声,让廖三儿脚步一停:“哎,掌柜的。”
“请冀州的客人过来坐吧。”朱富笑眯眯的举起酒杯示意一下:“正好兄弟我对北面比较感兴趣,不知能不能请客人喝上一杯。”
廖三儿微怔,随后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那瘦小汉子。
“也好。”
后面的人点头一笑,也不用廖三儿引路,径直就走过去,廖三儿连忙搬来一个凳子,等那人坐了,又去后厨叫菜。
“兄弟这家酒店掌柜朱富,这位是我一好友董恺。”朱富拿起酒壶替坐下的人斟酒。
“在下时迁。”两撇老鼠须动了动,瘦小的汉子端起酒杯,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幸会幸会。”
……
邦邦——
打更的声音响在街道,悬挂的灯笼下,走动的身影不紧不慢,汴梁从未有过宵禁,很多人的生活也是夜晚方才开始。
穿着普通衣衫的汉子倚在窗口,看着不远处供齐国人入住的亭驿,无聊的打一个呵欠:“让咱们盯着这里干嘛,又不宵禁,这些人出门也没人跟着,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谁知道上面的相公们怎么想的。”另一边的同伴整个人趴在窗棱处,无精打采的回道:“放屁就放屁吧,有赏钱拿就行,只要钱给的足,老子上阵杀敌都行。”
先前那人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去和齐国人厮杀?”
“……那还是算了,老子又不是傻的。”
他两个在这里插科打诨,全没注意一个矮小身影蹲在他俩屋顶,若有所思的摸摸嘴上胡须,随后一个翻身融入夜色。
时迁回转时候没走大门,寻了个隐蔽的角度,从墙壁处翻进亭驿,一路摸去王寅的房间。
这位今次统领狼骑护卫的将军还没睡下,见着时迁进来,连声道:“怎样了?”
“接头了。”时迁从怀中掏出一个账本递过去:“这是去年至今收集的情报,都在里面了。”
王寅伸手接过:“倒是没想着朝里早就有探子在这汴梁了。”
“俺也没想到。”时迁耸耸肩,随后一指外面:“对了,从这过去一栋房屋,有两人在盯着咱们,要不要……”
手切了一下:“给个教训。”
王寅看看外面眉头一皱:“盯着咱们干甚?”,想一想:“罢了,不管他,等后日见那狗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