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口子。
之前与辽军的战争已经过去,随着辽国的覆灭,他们这些人心口名为战败的大石头似乎也随着被搬开。
整个北地,一队队穿着绯红衣袍的军队正在聚集,数名来自西军的将领在军队前方高声训话,随后带着兵马沿着官路向东北方向而行。
剩下的大部分兵马开始进入到北面离着析津府最近的城池之中,后方来自河东的粮草、器械,随着延绵的青壮队伍,蚂蚁板砖似的运入这里,分批次的将东西交割给前线的队伍。
眼看着就要展开燕云最后的争夺,后方传来镇压起义军胜利的消息。
虽只是攻下义军在河北西路最外围的一座城池,童贯仍然是命人将之大肆宣扬,颇有种此乃大捷的感觉。
或许,这也是如今军中所需要的。
“太傅这招妙啊,军中如今虽然摆脱了失利的阴影,然而军中仍然有人担心家乡,如今那些贼军开始失利,对稳定人心有着巨大的作用。”
“这算的什么。”
童贯矜持的抚摸着胡须,脸上神情却甚是自得,显然是被自家幕僚的马匹拍到痒处上:“洒家尚准备了巨量的赏赐,只要前方将士用命,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等,只希望他们晓得好歹,知道是谁在带领他们。”
“太傅,此时与齐国撕破脸皮是不是有些不妥?”
突兀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让童贯脸上的笑容一凝,转目看去,是赵良嗣那张愁苦的面庞,当下皱眉:“何处不妥?”
赵良嗣摸着胡须,沉吟开口:“齐军战力卓绝,在下曾随其军北征草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只凭我军现在的力量怕是……”
“没有可担心的。”童贯不耐的一挥手:“这等丧气的话莫要多言。”
今次北伐对童贯来说是有喜有忧,喜得是占据了部分燕云之地,朝中对他称赞的声音有,但他也因为两次战败之事心生忐忑,虽然使了钱,靠着吹枕边风暂时让宫中那位不对自己生出不满,然而谁知道官家什么时候没了好心情。
是以现如今他对那些不吉利的话分外不愿听。
董耘连忙走前一步看着面色有些难看,轻声说着:“赵相公勿忧,昔年那吕布曾在京东做匪,占据梁山称王称霸,被太傅一战破灭,其人并没有那般骁勇,还请放心。”
赵良嗣总在朝中权贵间走动,对那段事知晓不多,闻言有些惊讶的看向童贯:“当真?”
童贯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一滞,眼珠转了一下,随后点头:“不错,本相确是破灭了梁山,最后甚至一把火将那边烧了。”
赵良嗣双眼睁大。
董耘趁机上前:“太傅,不若让人将此事在前方军中传出,如此军中将士士气战心当是更稳。”
童贯想了想,一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