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流露出一抹讶然的神色,就被陆景沉凉凉的一瞥,给吓得缩了缩身子。做下人的,还是主子吩咐什么,他就照做就是。
当阮婉一头雾水的踏进屋子里,瞧见兀自强装镇定的陆景沉坐在桌前,端起茶盅喝茶,实则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阮婉自是不知,她每靠近陆景沉一步,他的心愈加跳动的厉害,一颗心快要冲出胸膛来。
“少爷寻我有何吩咐?”阮婉想了想,主动出声询问道。
陆景沉闻声抬眸看向她,素来冷若寒霜的眉眼缓和了些。这原来才是沈棠的真面容,清秀妍丽,那双杏眸盈盈含笑,一定很是灵动。
他这般想着,有些羞赧的别过眼。
轻声道:“别愣着,坐吧。”
阮婉愣了愣,眉头紧蹙,有些将信将疑的盯着陆景沉看,总觉得今儿他有些怪怪的。却又找不出缘由。
不过阮婉也没多想,从善如流的寻了离陆景沉最远的椅子坐下。
陆景沉:......
她故意同自己置气吗?为何要坐的同他这般远。
屋子里气氛静谧极了,两人都没有开口,末了,阮婉如坐针毡。还是忍不住又问:“少爷唤奴婢来,到底有何吩咐?”
“只是想同你一起用晚膳。”陆景沉垂下眼睑,长且翘的睫羽遮掩了凤眸,教人瞧不清他眼里复杂之色。
阮婉面露一抹受宠若惊的神色,心里越发认定,陆景沉今儿不对劲!
但当丫鬟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菜肴摆在桌子上,阮婉嗅着香喷喷的菜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响,呸,她吃货的本性是改不了了。
陆景沉挑唇浅笑,伸筷子往阮婉碗里夹了一块鸡腿,缓声道:“多吃的补补。”
有些矜持所以没有动筷子的阮婉,脑海默默的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鬼了,陆景沉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怕不是自己幻听了叭。
她夹起鸡腿咬了一口,一边悄悄的打量着陆景沉的面色,神色如常并无不同。
怎么说话起来没了以往的冷漠,反而多了几分温和。
阮婉百思不得其解,那厢陆景沉已经又给她舀了一勺鸡汤,递到她面前,“这鸡汤不错,你尝尝。”
阮婉接过碗来,尝了一口,还不错,就随口道:“多谢少爷。”
然对方撑着下颔,微挑眉梢,懒洋洋地道:“我更喜欢听你唤我夫君。”
“噗......”一口老鸡汤喷了出来。
阮婉剧烈的咳嗽,弯着腰。丢死人了,被鸡汤卡嗓子了。
陆景沉无奈极了,起身饶到阮婉面前,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的,三年未见,改了样貌,性子却丝毫未改。”
阮婉眉头紧蹙,有些不可置信的仰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陆景沉。
“沈棠,不,应当唤你阮婉,我都记起来了。”他低声细语说道,然后将阮婉搂入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入骨血之中要同她融为一体。
阮婉被他抱着喘不过气,脑海里乱糟糟的,回**的只有他说,想起来了。
她像是失而复得的孩童一般,鼻翼泛酸,分明是不想哭破坏这温馨气氛的。
可是忍不住,她觉得委屈又心酸。
阮婉咬了咬下唇,手揪着陆景沉的衣摆,小心翼翼地问:“陆景沉,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吗?”
回答她的是淡淡“嗯”了一声。
“陆景沉,你混蛋!”阮婉泣不成声,在陆景沉怀里放声大哭。一直隐匿在内心的憋屈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宣泄出来。
陆景沉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有些手足无措的哄着她,一边同她附耳呢喃道:“乖,比起你直呼我的名字,我更喜欢听你叫我夫君。”
阮婉暗自啐了一句,呸,这时候还没个正经,太幼稚了。
陆景沉搂紧了她,是他的错,记起来的太晚。
“好了,好了,莫要哭了。”
沈棠有好多话想要同他说,也有些疑问埋在心里想要问他。
就好比陆景沉怎会忽然恢复记忆,他做了什么?
又好比他何时恢复的记忆?
种种困惑堵在嗓口,她张嘴欲言,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陆景沉沉默的搂着她,像以往一样,揉着她的发心,“夫人,谢谢你没有丢弃我和小包子。”
“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不会丢弃你们,你们是我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的亲人。”阮婉不满的嗔了一句,胡乱用袖子抹了眼泪,仰头看他,眼泪在湿润的眼眶里打着转。
看着她杏眸蒙上一层水雾,却还是竭力露出一抹笑意。陆景沉伸手,指腹温柔的抚摸过阮婉的眼眸,为她揩抹眼泪,“不要再走了,求你。”
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语气,阮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