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见他缄默不语,扯起嘴角笑了笑,笑的别有深意。
“我不知。”陆景沉低声道。
“啊,不知......”老道又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道:“既是不知自己的心,还是等你先弄清再来找老道吧。”
“前辈且慢。”陆景沉眼看老道摇了摇头,一副转身欲走的模样,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前辈,这世上真的有转世轮回一说吗,又或者,这世上真的有鬼魂附身的奇事?”
老道没有回首,只是拉长了语调,用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年轻人,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信。”
陆景沉攥紧拳头,微微颔首,笃定的重复了一遍,“我信。”
老道这才转过身来,唇角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不紧不慢的从衣襟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黄符来递给他。
“喏,给你。”
陆景沉微微垂眸,略带诧异的盯着看似平平无奇的黄符,面上闪过一丝困惑。却还是依言将黄符接过来,“前辈,这是?”
“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不过年轻人,奉劝你一句,忘了未必不是件好事。不必太过执着,顺其自然不好吗?”老道叹了口气,给出自己的忠告。
“多谢前辈,但小辈有些事无法释怀,还是想求个答案。”陆景沉将黄符紧紧捏在手心,向老道郑重的鞠了一躬,轻声道:“失了的那段记忆,于我而言,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他失了三年的记忆,记不清陆烨的娘亲是谁,更是经历了阮婉莫名其妙醉酒后,投怀送抱,搂着他痴缠的念夫君。
后来梦告诉他,阮婉所言非虚。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还曾占据沈棠的躯壳,陆烨是他们的孩子。可这一切,陆景沉全都记不得,他烦闷又苦恼。
陆景沉的话随着风飘散,老道听罢,摇头一笑,“人间自是有情痴,罢了,谁让你我有缘,祝愿公子得偿所愿罢。”言毕,向陆景沉潇洒的挥了挥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渐渐消失在陆景沉视线里。
陆景沉摩挲着手中的黄符,放入荷包里。那宝蓝色绣着兰草的荷包在阳光下闪耀夺目,他轻轻地抿了抿唇瓣,牵马下山。
......
与此同时,陆府。
当陆烨屁颠屁颠的像一阵风跑进听枫院时,原本还笑的灿烂的脸,登时呆愣住了。
待看清阮婉身旁的是什么后,陆烨立马就酸了!
阮婉脚旁卧躺的一团黑乎乎的是一只小狗崽,而且她目光温柔的盯着狗崽看,还用手摸它的耳朵!
可恨的是她撸狗头的姿势,怎么越看越觉得和摸自己脑袋很像?
陆烨小脸一沉,难不成,阮婉一直也把自己当小狗崽看待?
太,太过分了!
他心里醋溜溜的不是滋味,泛着酸泡泡。他只是隔了一天,阮婉何时多了一只小狗崽了?而且她还那么耐心的掰碎手里的馒头,亲自喂给狗崽吃。
陆烨吃味了,气的哼哧哼哧的走了过去,故意一脚踢翻院子里的木桶。
空木桶被他踢滚到一旁,砸到墙角,发出“砰”的声响。
而他瘪着嘴,陆烨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反正就是酸涩又难受。就好像属于他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
“小主子,你怎么来了?”阮婉还没发现陆烨眼底的阴郁,抬起头,满是欢喜的看向他。
陆烨瞥见她手中半个馒头,眼中划过一丝嫌弃,往后挪了几步,“脏。”
她方才撕馒头喂狗,很脏,他有洁癖,不想让阮婉碰他...尤其是揉他的头。
陆烨兀自傲娇着,哪知阮婉听完他的话,愣了愣。垂眸很是认真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脏啊,她净手了。
忽然福至心灵,应当是小包子瞧见自己撸狗耳朵了叭?嫌弃自己手上有狗崽味。
“好,我给肥肥喂完馒头就去净手。”
肥肥?这狗崽的名字吗?
而且他特意来看望她,阮婉竟然同他说先喂狗,自己难道还不如一条小狗崽吗?
陆烨用哀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肥肥看,小狗崽蜷缩在阮婉身旁,伸着舌头,“汪汪汪”叫了几声,竟然还舔了一下阮婉的手指。
阮婉见肥肥同自己亲近一些,心里高兴,笑容愈发灿烂了。
陆烨气的全身发抖,他从进门,阮婉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这狗崽有什么好看的?瘦不拉几的,又黑漆漆的,难看。
他不发一言,等了好半晌,阮婉喂完了一个馒头去净手。
余下他和肥肥大眼瞪小眼的,陆烨仔细的打量着小狗崽。
看的肥肥瑟瑟发抖,低低的“嗷呜”了一声,将身体蜷缩起来。
陆烨小脑袋充满疑惑。
他又没有欺负这狗崽,它干嘛害怕自己?
故而等阮婉回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