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毫无节制,吃的肚子撑成了圆球状,软趴趴的瘫在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倒是个不怕生的狗崽子。
只不过阮婉却为自己一时冲动而感到头疼,她现在只是个丫鬟。虽然拥有单独的寝屋,但是在陆景沉眼皮底下养一只狗,狗崽也不能整日关在屋子里,禁锢它的自由,等于扼杀了它活泼的天性。
肥肥的小耳朵,摸起来一定是柔软的吧?
阮婉犹豫了一下,现在肥肥对她还存着几分警惕,不能贸然去撸它的耳朵。指不定咬上一口,这儿可没有狂犬疫苗......
还是得慢慢同它熟悉才行。
傍晚,待陆景沉回府后,方踏进听枫院,就见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扑来。
他微微侧身,那东西扑了个空。
定睛看去,竟是一只通身黝黑的狗崽。
陆景沉眉头一皱,到底是谁,胆敢在院子里私自圈养狗崽?
眼看陆景沉额前青筋直跳,阮婉慌忙跑了出来,硬着头皮在陆景沉冷冽的目光下,挪着步伐走了过来,紧张到有些结巴,“少爷...这狗,狗是奴婢今天捡到的。”
肥肥才不管陆景沉看向他锐利的视线,反而“汪汪”叫了两声,直勾勾的盯着陆景沉怀里的油纸包,它的狗鼻子可灵了,嗅到了一股肉香味。
“肥肥!”阮婉弯下腰,低声警告,奈何肥肥伸着舌头去舔陆景沉的鞋尖。
目睹这一幕的砚池,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这狗崽命要休矣。
少爷有些洁癖,更是不喜毛茸茸的小动物,更不论这狗崽竟然敢舔少爷的鞋!
阮婉同陆景沉相处那么久,发现他脸色阴沉的厉害,就知他动怒不轻。忙把狗护在身后,不顾它委屈扒拉自己的裙摆,“少爷,这狗崽缺乏管教,奴婢回头一定好好驯服它,您消消气。”
肥肥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闯了什么祸端,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丧气的“嗷呜”了几声。
陆景沉本就比阮婉高出不少,此刻他居高临下的盯着阮婉,见她紧张的鬓边都沁出汗珠,看来是着实想留下狗崽。
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轻启,声音不辨喜怒,凝视着阮婉,淡声道:“看管好你的狗崽。”
阮婉忙不迭的点头,心头悬着石头总算落地了。她有想过如若陆景沉不喜狗崽,她就只能将它送出府门,使点银子给它找个靠谱的主子。
那小狗崽不知天高地厚,攀附在阮婉裙摆上,委委屈屈的垂着耳朵,眼睛却还是盯着他看。
陆景沉大抵猜到它看中的是自己怀里油纸包里的香酥鸡。
只是这香酥鸡是为陆烨准备的夜宵。
于是陆景沉转了个身,没去管身后那想要扑上来的狗崽,以及按捺住狗崽的阮婉。
明逸院里,陆烨已经洗的香喷喷了,躺在**怀里抱着猪头布偶。
冷不丁听到陆景沉来了,小脸布满不可置信,旋即爬起身,激动的趿拉着鞋。
搓了搓小手,难掩眼里的激动之色。
陆景沉走进屋子,伴随还有一阵飘香味,陆烨鼻子尖,嗅出是鸡肉味。
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口水,乖巧的坐在凳子上。眼角余光却是往陆景沉怀里瞥了好几眼,他猜得没错,爹怀里的油纸包里裹着的绝对是一只烤鸡之类的。
陆景沉将油纸包搁在桌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打开一层又一层包裹严实的油纸。剥到最后一层,露出金黄色的鸡肉,诱人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里。
陆烨还有些扭捏,想要在自家爹爹面前矜持一下,哪怕他一双眼都黏在香酥鸡身上,舍不得挪开视线。
不知怎的,陆景沉忽然联想起方才那黝黑的狗崽,也是这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怀里的香酥鸡。
摈弃脑海里把自己儿子同狗崽比较的荒唐念头,他用帕子擦拭了指腹,唇角微动,“吃吧。”
得了陆景沉首肯,陆烨才掰下鸡腿,羞涩的咬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弯起了眼眸,味道出乎意料的美味!鸡肉香嫩,鸡皮都酥脆了,比厨娘做的可是好吃多了。
他吃的不亦乐乎,陆景沉就动手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吃慢些。
“听说阮婉给你做了个布偶?”
陆烨咽下口中的鸡肉,点头,含糊不清的道:“爹问这个作甚?”
陆景沉微垂眼睑,“随口问问罢了。”
陆烨不疑有他,自然而然的指了指**的布偶,“就是那个。”
陆景沉目光随之看去,眉梢动了动。
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把床榻上的猪头布偶拎起来,仔细的瞅了几眼。
看起来陆烨对这个布偶爱不释手,珍惜的很,不然也不会把它放在床榻上。
他揪了揪缝上去的猪耳朵,摩挲着布料,低垂着睫羽。仿佛瞧见了阮婉在烛光下,一针一线缝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