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随手扯了一片菜叶,捻揉了几下。
“我有个至亲之人中了一种蛊,师傅他老人家说此蛊毒性霸道,且解蛊的法子暂时没有。”
苏迎讶然的挑了挑眉,“你还有亲人吗?”她记得师傅说过,师妹父母双亡,是逃亡路上被他带回来的。
沈棠一愣,旋即就叉腰道:“自然有的。”不仅如此她还成亲有夫君,有崽了呢!
苏迎唏嘘不已。
“师傅他老人家炼蛊的本事,可谓是出神入化了。小师妹口中所诉的蛊,想来师傅他不日就能研制出破解的法子。”
沈棠点了点头。
毕竟毒医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事实上,毒医的确没有令沈棠失望。当他乐呵呵的告诉沈棠,解蛊的法子研制出了,沈棠狂喜之下,竟是傻乎乎的呆站在原地?
待反应过来。丢下手中的活,双眼放亮,“师傅,真的吗,您没有骗我对吧?”
毒医哼道:“为师怎会骗你。”
他小心翼翼取出小陶罐打开,里面是一只通体雪白近乎透明的雪蟾,“从病人身上划出一道伤口,雪蟾能吸出蛊虫来。”说完他就将陶罐递给沈棠。
沈棠如获珍宝一般,抬眸正视着毒医,语气十分真挚,“多谢师傅。”
毒医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这辈子醉心炼制蛊虫。虽说这次炼制的雪蟾极其难得,可他相信,日后还能炼出更珍奇的宝贝。
当晚入睡前,沈棠躺在床榻上想了许多。却不曾想,一觉醒来,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玉城的屋子里。
她呆愣的坐在绣墩上,脑子还有些晕沉沉的。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还是半摊开的医书。
那一页恰好是毒医的画像。
沈棠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画像弯腰行了一礼。心中默念,师傅的恩德,毕生难忘。
她却不知,屋门外有人目睹这一幕,神色凝重的离开。
屋内,沈棠已经收好了医书。
好在毒医赠她的雪蟾也一起带回来了,这回,陆景沉的蛊毒终于可以解了。
屋外隐约传来金粿与银杏的对话声,沈棠才恍惚记起来,她穿入医书度过了几个月光景。实际上只不过消失了几个时辰罢了。
金粿她们以为沈棠不过是累了,在屋子里睡了一觉罢了。也没敢去贸然惊扰了沈棠清梦。
沈棠自己唰的一下拉开房门,揉了揉肚子,唔,她还真是有些饿了。
小包子被奶嬷嬷抱在怀里,瞧见沈棠,就伸手噘着嘴要沈棠抱抱。
沈棠用了饭,又哄了哄小包子。
她想着解蛊之事,心里揣着个事,总是想快些解决。故而晚膳后,她便捧着小陶罐,毅然决然往陆景沉所在的屋子走去。
而这一回,她恰好碰见陆景沉第一次蛊毒发作。
他整个人疼的蜷缩着身子,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头疼欲裂。
砚池急得忙去请大夫,瞥见沈棠不紧不慢的走来,忙拦住沈棠的脚步,“少夫人,您不能进去,少爷现在是蛊毒发作。控制不住自己,您去了会非常危险。”
沈棠心下一凛,顾不得砚池的阻拦,拨开他的胳膊,径直跑进了屋子里。
屋内的陆景沉已经被蛊毒折磨的痛晕厥了过去,入目是一片狼藉。而他则是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
沈棠不再犹豫,果断掏出匕首,在他手腕处划了一道小口子。
将陶罐里的雪蟾取出,那雪蟾嗅到血腥味,便“呱呱呱”叫了几声。
须臾之后,伤口处冒出一截黑色触角来。
沈棠心跟着紧紧一揪,这便是陆景沉体内的蛊虫了。那蛊虫察觉到了危险,还想着再次钻入体内。
可雪蟾却是一口咬住它,长舌将其毫不留情卷吞入腹。
蛊虫死了,这蛊自然也就解了。
沈棠如释重负,再次将雪蟾装回陶罐里,小声呢喃着,“这次你功劳最大,明儿我去给你找些上好的毒物,给你补补。”
雪蟾像是听懂了似得,又“呱呱呱”附和了几声。
沈棠费力的将陆景沉扶回了床榻上,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眉眼,她忽而凑到他耳旁,轻声细语道:“陆景沉,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和小包子都不能没有你。”
床榻上躺着的那人,眼睑微颤了一下。
沈棠为他掖好被角,又吩咐下人端来一盆温水,大夫也在此时匆忙赶来。经过把脉后,讶然的发现陆景沉体内的蛊毒根除了,他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沈棠。
沈棠不欲解释太多,只莞尔一笑道:“劳烦大夫先帮夫君他包扎一下伤口。”
大夫按捺住内心波涛汹涌的疑惑,瞧见陆景沉手腕那伤口,隐约也猜到。解蛊毒之人,只怕就是眼前的沈棠。
忙活了一晚上,沈棠待回去后,累的腰酸背痛。小包子由着奶嬷嬷哄着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