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海越想心里越憋屈，将画卷收起夹在胳膊窝下，作势就嚷嚷道：“敢骗我沈大海？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沈棠哭笑不得。
金粿很有眼力劲的沏了杯热茶，沈大海嘴里嘟囔着，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又坐了回来。
“爹，你喝点茶水消消气先。”
沈大海不轻不重地轻哼了一声。
“还是我乖女贴心。”沈大海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
“乖女啊，人都说养儿防老。但我觉着有姑娘才贴心着呢，你这头胎要是女儿，定然是个贴心小棉袄。”
沈棠知晓沈大海是安慰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一定要生出儿子怎么的。
“爹，你放心，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再说，她又不会重男轻女。
沈大海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走时不忘带走那幅画，敢骗他沈大海的，等着瞧吧。
当晚陆景沉听说白日里沈大海也送了一幅画来，也有些无奈。看来老一辈的思想总是出奇的一致。晚上熄灯睡觉，对着墙壁上挂着的画，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渗人。
秋去冬来，沈棠的肚子也愈加大了。再裹上厚实的袄裙，越发显得臃肿。走起路来，远远看去那就是个圆球。
瞧着肚子随时都要生的样子。
旁的人都有些着急担忧，反倒是沈棠这个当事人，没事一样。该吃该喝喝，没有半分不适。
何氏也是怀了五月余的身孕，她身子骨弱，为了稳胎用了不少法子。屋子里萦绕的都是挥之不去的药味，哪怕开着窗，也无济于事。
眼看将近年关，京城里一片喜气洋洋。
沈棠是畏寒的，恨不能将自己裹成粽子一般，暖炉不离手。
除夕那日，沈棠就坐在绣墩上，看着金粿与银杏忙着与一群小丫鬟打扫，又折了开的正好的腊梅搁在花瓶里。
屋子里盈满淡淡的香气。
沈棠随手捻了瓜子，“咔嚓”一声，一颗接着一颗磕，唔，嗑瓜子会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有丫鬟上前问：“少夫人，晚膳要用些什么菜？”
沈棠果断答道：“吃羊肉锅子！”
大冬天的吃火锅是标配啊！想想羊肉清汤火锅，配着冰窖里储存的冰冻蔬菜，啧，简直不要太美好。
沈棠光是想想都觉得肚子饿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继续往下想了。
待陆景沉回来后，羊肉锅子已经准备好了。沈棠用特制加长的筷子正夹起青菜往铜锅里放，奶白色的羊汤已经沸腾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一片热气腾腾中，沈棠笑着道：“你回来啦，正好锅开了，快点坐下吃热乎的了！”
陆景沉褪下玄色大氅，砚池接了过去，毕恭毕敬的退出屋子。还很是贴心的合上房门。
沈棠特意让厨娘将羊肉切成薄片，这样口感更好，也更易熟。
陆景沉尝了一口羊肉，口感自不用说，口感细腻，肉质鲜嫩。
沈棠连吃了好几块羊肉，胃里暖洋洋的，驱散了周身的寒意。羊肉是滋补之物，孕妇吃了有益处的。
外头是凛冽刺骨的寒风，屋内却是暖意融融的。
金粿与银杏也放了一天假，两人有说有笑着，也自己煮了个锅子。
砚池嗅到香味，寻味而来，“你们两个竟然偷偷躲着吃独食，也不带我一个！”
金粿回首鄙夷的睨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摆手道：“自带碗筷！”
砚池搓了搓手，咧嘴一笑，“这个好办。”
沈棠吃的很撑，躺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弹。她是一条撑破肚皮的咸鱼，没法翻身的那种。
陆景沉眉眼带笑的看向她，打趣道：“吃撑着了？”
沈棠有些难受的哼唧了几声。
陆景沉又问：“那你还同我一起守岁吗？”
沈棠点头，“好呀。”
事实证明，她委实没那个耐性。
陆景沉道子时正刻，朝廷会在城门放焰火，到时候五颜六色的烟火，会很热闹。
可沈棠没等到子时，便是呵欠连天了。
最后挨不住沉重的眼皮，她蹬掉鹿皮靴子，爬上床榻。被褥里提前塞了汤婆子，如今被窝里暖和的很。
沈棠把自己裹的严实，只囫囵露出个脑袋来，冲陆景沉眨了眨眼，“夫君，我实在熬不住了。我想睡了。”
陆景沉早就猜到沈棠坚持不下去，遂也只是挑了挑眉，“那你睡吧。”
沈棠见他一人站在屋子里，瞧着怪孤单寂寞的。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眼神，怎么还充满浓烈的委屈呢？怕不是自己眼花了吧？
“夫君，一起睡呀。”沈棠伸手拍了拍身侧，她对陆景沉这副憋屈小奶狗模样，完全没有一丁点抵抗力。
陆景沉褪下外衣，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