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理寺的楚臣廷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劲云:?
“王爷,是不是找耿叔开一副防风寒的药?”
楚臣廷一年到头也喝不上两回药,这刚回京要么拉肚子要么灌药,哪里遭得住,“不喝,让人带着搜捕令,去李嬷嬷张嬷嬷他们家把钱都搜罗出来。”
“是。”
王府财务的漏洞,远远超过楚臣廷的想象,甚至府上的下人有些专门拿了宋家的钱,把摄政王府内的消息传递回去的。
这都是谁的主意,楚臣廷想也知道,既然跟宋家撕破脸了,他也没打算就吃撂开手,若等别人来办案子,他还不如亲自料理了门户。
正准备再次提审宋福的时候,门房那边有人说宋宝庚来了。
“让他等着。”楚臣廷还没找他算账,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好大的脸。
宋福这段时间被关在牢里,也没被怎么用刑,除了一开始的打板子,后面简直都不是人过的日子,楚臣廷将他关在了四面不透风的小房间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滴,一点一点落在自己眉心。
没饭,没得水,无论怎么骂人,也没人给回应,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宋福快疯了,他快疯了啊。
今日再次提审,衙差都说了,如果这次的机会不把握,楚臣廷会把他关在那小房间里一辈子,直到水滴石穿,将额头滴破,将骨头磨穿都不让他出来!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宋福面容憔悴,精神恍惚,几乎一被拖出来就哭着磕头,“我认,我招。”
楚臣廷细细听他把如何敛财,拐卖妇女的事情说了清楚,按照他的意思,去捉拿鲁王手底下的将领。
卫圻坐在一旁咋舌。
“这案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那鲁王向来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没想到手底下的人居然跟宋福联手将西北将士的亲眷拐到大都来!”
现在可不是摄政王府跟宋家的内部官司,一旦涉及了鲁王,那就是动了老士族的饭碗了。
说起那鲁王也是个混不吝,楚臣廷见了他还得叫一声皇叔,如今一大把年纪,在民间的声誉也不好,原因就是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争气的闲散王爷,干啥啥不行,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能活到这把岁数。
现在就仗着自己年纪大,与大都老一派的士族官员有密切往来。
不仅是鲁王手底下提拔起来的武将嚣张跋扈,他还特地在国子监旁边开设了武举学馆,乌烟瘴气,圈地敛财,每每都要跟楚臣廷杠上,又仗着楚臣廷不能杀了他,逃了过去。
现在这个事情又跟他有关,确实是难办的很。
卫圻皱眉,“你真的要现在就跟鲁王杠上。”
楚臣廷抿了一口茶,“倚老卖老的东西,也该到头了,他再年轻十岁也不过仗着辈分大,往日里不跟他计较是那些事情都还没闹出人命,他愿意拿钱堵上老臣的嘴,可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才不信那些人没鲁王的同意敢这么做!
卫圻点头,楚臣廷的作风就是如此,所以才不得老士族的待见,一门心思想给他挤下来,扶持老鲁王之流登位,才能保证他们世家的利益可以百年不衰。
而楚臣廷更喜欢用没根基的草根,有本事的人不论出身,在他这都能得到公平对待。
卫圻的武安侯府向来中立,又要尚公主,所以两边都落不到好处,又不至于闹僵。
楚臣廷瞥了眼卫圻,“乐福怎么样了?可有在府上好好思过。”
卫圻抽了抽嘴角,“大概有吧。”
楚臣廷皱眉,“你们马上也要成婚了,能不能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你去逛青楼,她女扮男装进青楼,算了,回头再收拾你们。”
楚臣廷得去打发了宋宝庚。
卫圻见他走了,叹了口气,楚兄,你哪里知道我的苦。
宋宝庚这次势必要让楚臣廷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是楚臣廷让他等了好一会才来见他,一见到如今高大挺拔,权势滔天的外甥,宋宝庚又没了嚣张的气焰,站起来赔笑道:“臣廷啊。”
“在这,宋老爷应该称呼我一声王爷。”
宋宝庚心里一咯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是是是。”
楚臣廷坐下后,才看了眼宋宝庚,“宋福已经招供,不知道宋老爷这次是来投案,还是想假公济私?”
宋宝庚难以置信的睁眼,“什么招供?这莫须有的事情怎么招供,你是不是屈打成招了?臣廷啊,我们可是骨肉血亲~!”
楚臣廷都不想跟宋宝庚掰扯什么亲戚不亲戚,但凡有这个认知他都不好意思干出这种事。
“我只认证据,还有,本王身为摄政王,天下子民都是本王的血亲!”楚臣廷说完,摆手道:“回去等着吧,宋福的结案陈词很快就出来了,除非宋家也想被我查一查。”
他不去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