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要是搁在平时,她绝不会问出口,她很牢记自己的本分,可是因为病了这么多天,再加上受伤,不免发生了些情绪上的变化。
“你还能看出我的心情了,真是难得。”虽然话还是说的不好听,但是许佐的声音,却明显变得柔和,他看着她,“病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想到自己不久后就离开了别墅,回许家大宅住了三天,她就是要找也无从找起,想到她病着无依无靠,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结果自己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赶她走,害她伤成这样。
心疼得一塌糊涂。
“我不在家,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不用,我自己扛着就扛过去了,我都习惯了。”
两人是同时开口,声音交织在一起,姚欣可没有听清许佐在说什么,许佐却听清了姚欣可的话。
满腹心疼顿时化作一片冰冷寒意。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既然不用住院,就赶紧回去,我忙得很,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他伸过手来抱起姚欣可,姚欣可注意到他右手全都是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还新鲜着,暗想大约是自己的鲜血,心里诧异他为何不去洗掉,不过并没有问出来,她怕一旦问错了,许佐又要生气。
她的眼眸落在自己右手时,许佐心中浮起一丝期待,可是最终也没有等来她的一声询问,一颗心再度沉入谷底。
回到别墅,许佐把姚欣可抱进自己卧室,放在宽大的**,“你那个房间没法睡了,今晚睡这里。”
姚欣可有些抗拒,“把碎瓷扫了就行了,要是担心瓷片溅到**,换个床单……”
许佐打断她,“你干还是我干?”
姚欣可立刻慌张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起身,“当然是我来干,其实我这点伤没事的,我只要动作小心些,没什么影响。”
“你给我趴好。”许佐大喝一声,接着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你简直是要气死我。”
他转身走出去,姚欣可叹了口气,只觉得他的脾性好像比刚认识的时候古怪了很多,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不过片刻,许佐又回来了,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左手手心里托着几粒药片,“都吃了。”
姚欣可不敢再多说话,仍然是维持趴着的姿势,用手肘把身体撑起来,把药片放进嘴里,费力的扬起脖子喝水咽下,看上去艰难又古怪。
“活该。”许佐低声训了一句。
他帮姚欣可盖好被子,“这几天你都得趴着睡,或者你侧着睡也行,记住千万别平躺,不然压住了伤口,又得去医院。”
“嗯。”姚欣可轻声答应,“谢谢你。”
许佐看了她一眼,关了台灯转身走了,姚欣可也不敢问他去做什么,更不敢问他今晚在哪里睡。
来到书房,许佐打开柜子拿出一个药箱,将镊子,纱布,止血药棉之类的一一取出,他将右掌摊开,左手执了镊子,看准了碎瓷所在,动手去拔。
碎瓷扎进右手,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姚欣可的伤势,根本顾不上自己,一路飞车,更是不敢大意,两手紧攥方向盘,他必须尽力保持匀速,刹车都不敢,唯恐姚欣可会从后座上掉下来。
那些碎瓷不免扎得更深,疼得他直冒冷汗。
结果,那个死丫头还要嘲讽自己。
全程担心着她,他没时间让医生给自己处理,好在得益于叔叔自幼的教导,处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碎瓷扎得很深,他紧抿着唇,用镊子拨开两边皮肉,深入进去狠狠一拔,一片碎瓷裹挟着皮肉鲜血,饶是心智坚韧,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把碎瓷丢进垃圾桶。
他从右手手掌里,拔出六块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碎瓷片。
掌心再度变得鲜血淋漓,用止血药棉止了血,刚拿起纱布要包扎,转念又改了主意,手上裹了纱布,那个死丫头又要问东问西,做出一副表面感动的样子来,口头道谢个没完。
他根本不稀罕。
在伤口洒了些药粉,吃了粒消炎药,许佐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去卧室看姚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