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薇和安晟柠那天在阶梯教室发生的事情被在场的学生大肆宣传,流言无孔不入。有说安晟柠始乱终弃的,因为就在黄海薇离开的第二天,薛静琪便大大咧咧地同安晟柠一起坐着同一辆车来到了学校。其间甚至有同学看见了薛静琪和安晟柠两个人手挽着手亲密无间的样子。有说黄海薇可怜的,有说乌鸦就是乌鸦,即便有机会成为凤凰,那也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等梦醒了,乌鸦终究还是乌鸦……
即使再多的闲话都不能进入黄海薇的耳朵里,因为自从那天开始,黄海薇便跟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当夜深阑到黄海薇家找她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因为有上次的印象,黄妈妈很是热情地把夜深阑请了进来。夜深阑先是陪着黄妈妈坐了一会儿后才礼貌地问:“海薇她还好吗?”
黄妈妈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海薇那孩子自从前几天回来就变得怪怪的,话也少了,我问她,她也不肯说,我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人吵架了?”
夜深阑有些意外于黄妈妈的话,但是随后又领悟了过来。他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反驳她的话,只是用内疚的语气说:“前几天出了点儿小摩擦,是我不够好,没能保护好她。”
黄妈妈似乎很满意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她伸手拍了拍夜深阑的肩膀,一边起身一边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呀,我是看不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海薇她不在家里,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在乡下。我们家在乡下有一栋老房子,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那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地址。”
夜深阑按照黄海薇妈妈抄给他的地址,找到了黄海薇的老家。
他见到黄海薇的时候,她正坐在河岸边的柳树下发呆。夜深阑远远地站在一边,他看见黄海薇的头发在清风中微扬,一旁长长的垂柳枝像个顽皮的孩子时不时地轻轻划过黄海薇的脸颊。
终于,夜深阑还是粉碎了要站到天荒地老的想法,轻缓地走到了黄海薇的身边,和她一样席地而坐。
身旁的动静引来黄海薇的侧目,在看到夜深阑的那一刻,黄海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想过很多人会来找她,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夜深阑。夜深阑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让黄海薇有片刻的呆愣。
“你怎么会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后,黄海薇才勉强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怎么,我在这里很奇怪吗?”夜深阑的脸上扬起温暖而柔和的笑。
黄海薇并未注意夜深阑的脸色,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夜深阑摇了摇头,说道:“到你这里来路程又远,车费还贵,我要嘲笑你用得着这样大老远地颠簸吗?”
黄海薇觉得夜深阑说得很对,只是语气中仍然带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和防备:“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你呀,顺便旅行。”夜深阑环顾四周,说,“这里环境不错。”
一说到这里的环境,黄海薇就好似突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一下子来了**。她仰着脖子很是高傲地说:“那是当然,现在的城市空气能有乡下好吗?人又多又吵又闷的。”
夜深阑若有似无地点着头,嘴里小声念叨着:“我也不太喜欢城市,如果你不喜欢城市,我们以后可以在郊区,或者在这里盖一栋大房子。”
夜深阑的话让黄海薇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夜深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好好地打量了一阵黄海薇,见她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下。他说:“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幸好,伤得并不深。”
黄海薇没有想到夜深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微微一愣,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黄海薇转过头望着河面,静静地看了许久,才开口问身边的夜深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我竟然会看见别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不敢去握别人的手,但是当安晟柠和薛静琪他们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很用心地去维护自己的友情,去经营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真的很努力,也很用心。我努力地去帮助所有我能帮助到的人,可是为什么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夜深阑坐起身,轻轻地把黄海薇搂住。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上天很公平,它赋予每个人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它给了会伤害你的人,也一并会给你值得珍惜的朋友。你看你虽然交了薛静琪、安晟柠这样的朋友,但是同时你也交了安翟栩、闵小惠、赫连绿,还有我,还有好多好多真心对你的朋友。算起来,你还赚了很多不是吗?”
“可是,我这几天常常在想,要是我没有这种能力,我就不会受伤害,也不会被利用。或许现在我过的会是另外一种生活,像我以前那样,很快乐、很单纯,也很幸福。我现在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想我以后再也不敢接触人群了。”黄海薇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