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苦是吧?是拿葛根花熬的,毕竟我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有的时候会跟客人喝几杯,我怕喝醉了会有危险,所以每次过来都会自己准备好醒酒汤。”
原本以为她已经走了的,陆非白抬头看了眼去而复返的姑娘,只见她把椅子往后一拉,坐下之后扬了扬嘴角,“我刚才把包放回去了,没走。”
“我叫陆非白。”他自报家门,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醒酒效果是还不错,可是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她愣了愣,想必是没想到陆非白会问这样的问题,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我叫杜若。”
“采芳洲兮杜若?”陆非白大口地喝下了整杯的醒酒汤,拿纸巾擦了擦嘴角,“好名字。”
杜若轻笑一声,“我父亲喜欢《湘君》,正好又姓杜,所以就捡了这个词给我当名字。”
朦朦胧胧中,杜若清秀的面孔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陆非白站起身来,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走吧,我送你。”
杜若愣了愣,跟着站起身来,“我没关系的,自己打辆车就可以。而且你也喝酒了,不方便开车。”
“女孩子家,自己一个人打车多危险,我送你。”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强硬的态度对别人说话了,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冒昧,轻咳一声,补了一句,“是我把你留到现在的,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也是个陌生人,我觉得,让你这么一个陌生人知道我住在哪里,也不是什么不危险的事情。”
陆非白被她的话呛在原地,半晌,他轻笑着摇摇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厚着脸皮一定要送你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有笔吗?”
接过杜若递过来的圆珠笔,他在背面又写了一个号码,“这个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打给我。”说着,不由分说地把名片和笔一同塞回了杜若的手中。
杜若把东西胡乱地往包里一塞,冲陆非白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马尾一跳一跳的,陆非白轻轻一笑,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球赛开场没多久,德国队就连着灌进去三个球。
陆非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看时间,就给林仲昊拨过去一个电话。
那边的人大声地骂着脏话之余,“喂”了一声,顿了顿,才开口问:“你也在看球吧?”
陆非白“嗯”了一声,随着酒吧里的欢呼声夹杂着嘘声,他淡定地抿了一口酒,“德国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巴西留啊。”
喧闹声中,两个人边看边聊,似乎回到了从前。
“这下德国队可真是给知予长脸了。”话一出口,林仲昊才觉得不对,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
“是啊,有种她狠狠地把咱俩踩在脚下的感觉。”陆非白眼睛盯着大屏幕,嘴角勾起一个笑,“不过她就是个伪球迷,根本就是冲着德国队流水的帅哥看球的。”
上一次一起看球的记忆在脑海中复苏,场上踢得如火如荼,陆非白眼前又浮现出程知予笑着闹着给德国队加油的样子。
也不知怎么的,画面一转,他突然想起刚才一直陪着自己的面容清秀的姑娘。跟林仲昊又说了几句,他挂掉电话,手上握了握刚才盛醒酒汤的玻璃杯,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了一股保护欲。
不过她挺知道保护自己的,陆非白捏了捏额角,想起刚才她拒绝自己送她回家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毫无悬念,德国队以7比1的压倒性比分赢得了胜利。
陆非白披上外套走出酒吧的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陆先生”。
他顿住脚步,回过身。即便是一夜没睡,身上也带着酒气,可日光一照,他整个人都像是神祗一般。
服务生被他的样子晃得愣了愣,片刻之后,递上来一张纸条,“杜若让我给您的。”
陆非白看了眼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她自己怎么不给我?”
“她说,要是您主动问起她的号码,就不用理,要是您没问,就一定要把这个号码交到您的手上。”服务生歪头笑了笑,“她一向都是那么怪,您慢走。”
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不能开车了。树影斑驳,陆非白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他把纸条一揉,在上车之前,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个姑娘是还挺有意思的,可是在他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车上的广播里正说着德国跟巴西屠城似的比赛,陆非白捏了捏额角,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闭上眼睛。
缘分这个东西,说来玄妙。
林小星扑到自己怀里,嫌弃般地说了句“好难闻的酒味儿”时,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引得他不由地看了过去。
“哥!你可回来了,就你那破酒吧,你要是不想好好开,就趁早关了。这几天天天跑来跑去的,都快累死我了。”杜若对着一个身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