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容与尴尬地笑了笑。明明看了那么多书,可是这一刻,她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闲不擅长兴师问罪,他也不爱过多计较,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早就体会过了,如果有些人执意离开,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
“走吧。”他率先抬脚。
就这样?
姜容与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恩怨一笔勾销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脚步极轻地走在周闲身后,希望不要再引起他的注意。
相安无事地走到教学楼门口,风从背后吹来,乱发扫过脸颊,姜容与这才意识到刚刚跑得太急,马尾都跑散了,她撸下发圈,重新拢了拢,扎好。
早已转过身的周闲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姜容与抬起头,对上男生审视的目光,心中警铃大作,她扯扯嘴角:“我先走了,拜拜。”
看着一溜烟跑进教学楼的女生,周闲的预感更强烈了。
2
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要么一直毫无头绪,但只要触发了其中的关键线索,相关联的各个结扣便开始自动瓦解。
所以,周闲很快弄清楚了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的疑点。
那是周日晚上,妈妈正在厨房做饭,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地毯是妈妈前段日子拆了几件老周的旧毛衣钩织成的,虽然颜色灰了吧唧的,但手感柔软,他没事儿就爱躺在上面。
尤其现在冬天,地暖一开,别提多舒服了。
电视屏幕里闪过各种画面,周闲手撑着头歪躺着。窗外北风呼啸,树枝映着灯影疯狂摆动,他们居住的这间小屋,狭窄、破旧、简陋,但是温暖又安全。
浓郁的饭菜香侵入鼻腔,周闲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地毯上跑出来的毛线头,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不知道老周那老家伙走了那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过?
仔细想想的话,后悔的可能性不大。
他可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走的。
周闲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一下子坐正了身体,手指着屏幕,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位连续两年摘得小提琴比赛大奖的演出嘉宾,并特意强调了她的高中生身份。女孩身穿一件米色毛衣开衫,长发没有做任何修饰,柔顺地披在背上。
她接过话筒,礼貌地回答主持人提出的今年有没有信心继续拿回大奖的问题:“通常我不会想那么多,尽力演奏吧。”
主持人笑着点点头,在女生开始演奏前的准备时,她继续道:“我想在这儿插个话啊,原本主办方给每位嘉宾都准备了至少三个采访问题,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如何平衡小提琴和学业两者间的关系,但姜容与同学在演出前再三与主办方商议,要求把她的表演排在第一位,这样她就可以少耽误一堂英语课。我想这已经是问题最好的答案了吧?”她转头,看到工作人员比了“OK”的手势,便话锋一转,“好了,>
脱掉外套,穿一身白裙的女孩,再度携小提琴登场。
她在舞台中央站定,四周顿时暗了下去,随着旋律从弱到强,一束追光灯渐渐照亮了女孩清秀白皙的脸庞。
是姜容与没错。
周闲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这是地方台的节目回放,真正的演出日期是九月。
他攥紧双手,恶狠狠地扯着手里的线头,表情难看极了。
九月的那个早上,他遇到的那位穿着线衫的女老师,跟此刻舞台上姜容与的装扮一模一样。
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遇到两个穿着相同的人的概率有多大?
周闲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
算了,他不想再为姜容与开脱了,那个训斥自己的女老师千真万确就是她。
这丫头真当自己脾气很好吗?一而再再而三地耍他?
周闲一跃而起,外套都没穿就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哎?”周妈妈听到关门声,回头问道,“你去哪儿?马上开饭了!”
没人应,她追出来查看,顿时被客厅散乱一地的毛线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上前一看。
老天爷,那可是她织了俩星期的地毯啊,怎么才一会儿就被拆了?周闲那小子一定是畏罪潜逃了吧!
周妈妈气得把燃气灶一关,肉也不炖了,往客厅一坐,只等周闲回来收拾他。
周闲哪还顾得上这些?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怒火控制了,正没头苍蝇一般在街上乱窜。
秦老叔自店里看到衣着单薄的少年在寒风中疾走,特意伸出头关切地喊:“周闲?这么冷你咋不穿外套?”
“我不冷!”周闲愤愤然地应道,“我火大着呢。”
他没有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