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 alt= src=iages/204230593478.jpg /]
她不能让他此后的人生也没有光亮。
那不公平。
从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任何东西的江浸月,决定将十多年来的委曲求全兑换成勇气,改变一个男孩子的人生。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她下定了决心。
1
江浸月走到教室最后排,轻轻叩了叩路岩的桌子:“嘉菲找你。”
男生抬起头,大概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找我什么事?”他下意识地问。
江浸月抿了抿嘴唇,摇头表示不知道。
路岩起身向外走,江浸月跟在他身后回了座位。
正是下午放学后的时间,教室外面很多散步消食的同学,但路岩和孔嘉菲的身影仍然足够显眼。
孔嘉菲有着学艺术的女生独有的气质、体态,那种独特令人无法忽视。
至于路岩,高高的个子大概永远都是男生的外貌加分项。
江浸月当然知道孔嘉菲来找路岩的用意——是她贡献了一条可以让他们靠近彼此的纽带。
为她曾经有所亏欠的好朋友。
为她现在暗暗欣赏的男孩子。
这是她的选择,她应该感到开心。
江浸月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豆,拣一颗塞进嘴里,边吃边专心复习。
只不过,半小时过去了,那袋巧克力豆已经空了,但她复习的课本还停留在原页。
那天晚上,江浸月没吃晚饭,竟然也破天荒地没感到饿。
不知道是巧克力填满了胃,还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了她的身体,总之,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那种重重的闷痛。
像被谁按压着,像挤在了狭小的空间里,无法转身,也逃不出来。
直到,晚自习快放学的时候,后桌的女生戳了戳她的肩膀,递过来一张字条。
放学等一下。
署名是路岩。
明明说“等一下”,但实际上,江浸月等了可不止一下,因为放学的时候,她一回头,瞧见路岩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同学们慢慢走光了,教室里回归安静。
江浸月为了不让自己的呼吸声打扰到沉睡的那位,特意憋气等了一拍,与他同步。
月亮似银盘,晚风从未关的窗里吹进来,江浸月的心情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她把原计划晚自习完成但没做完的功课补全,心中的愧疚总算是消融了。
她很怕对不起父母,更怕父母对她失望。
路岩还没醒,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过一会儿,门卫大叔就该挨个教室检查门锁了,她不想被质问和怀疑,所以,只好走过去叫醒他。
他真的睡得很熟。
“路岩。”怕惊到他,江浸月轻声叫道。
没反应。
她清了清嗓子,换上了比刚刚稍大一点的声音:“路岩,路岩……”
江浸月用手去推他的臂弯,“醒醒。”
路岩猛地抬起身,表情惊恐悲伤。
江浸月呆住了,路岩……哭了?
晃了下神,路岩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放学了?”他扫视一眼空****的教室,而后冲江浸月摆手,“我们走吧。”
走出教学楼,他的情绪就已经平复了。
实际上,路岩很久都没有梦到凌爸爸出事的那天晚上了。
几年过去,时间冲淡了生死离别的悲痛,但总归是洗不掉记忆的。
阿强出狱了,这意味着此前所有人好不容易修复的伤疤再次被揭开了。
他明白凌寻的愤怒,他早就攒足了劲儿等着这一天的。
只不过,关于那个问题——如果凌寻决意去报仇,他是应该追随他,还是阻止他?
路岩沉寂一周,还是没想明白。
江浸月走在他身边,大概是因为刚刚看到了那些眼泪,她变得更加诚惶诚恐了,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缓了。
“你正常呼吸。”路岩忍不住叮嘱她,“别再憋晕过去,我可扛不动你。”
江浸月垂着头,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笑不出来。
“太晚了。”路岩看看腕表,“我们绕着操场走一圈,然后我就送你回宿舍。”
江浸月点头,到此刻,她还没有猜到路岩想对自己说什么。
“为什么要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孔嘉菲?”
这是路岩的第一个问题。江浸月在温柔的月光下眨了眨眼睛,吞吞吐吐地回答:“反正我不说,曼婷也会说的。她和凌寻关系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内情吧……”
“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