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紫蒨一行人离开忠善侯府后,侯府门口走出一位身穿玄色儒衫,年约六旬须发花白的老者。
“你这老头子,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女儿了呢!”看清来人,吕氏红着眼眶埋怨道。
看了老妻一眼,忠善侯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张睿懋道:“你和我去书房。”
“你这老头子,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都不关心一下,还找我儿子做什么?”
“娘……”
张睿懋不安的看着吕氏,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忠善侯不悦的目光后将到了嘴边的话换成“娘,爹要说的都是朝中大事……”
张睿懋不说这话还好,他这话一出口,吕氏立刻不悦道:“我就是个后宅妇人,什么都不懂,也管不了你们的朝中大事,我只知道我女儿终于回来了,她如今也和那刘家没了关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没人阻止你做什么!”听到吕氏这话,忠善侯立刻不悦道。
“老头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手里剩下的这些东西,要全都留给我那苦命的女儿,你到时候可不能说什么。”
“你的东西你自己愿意怎么处理,没人管得着。”
说完,忠善侯面色不善的对张睿懋道:“你和我去书房!”
“是!”
张睿懋恭敬应了一声,不安的看了吕氏一眼,这才跟着忠善侯一起向书房行去。
自从张氏嫁给刘家,又被一家人丢在那穷乡僻壤的乡下后,吕氏就经常为了这件事和忠善侯争吵。
如今忠善侯府中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也就只有忠善侯和吕氏,他们吵起来根本没人敢出面劝说。
当然,吕氏和忠善侯都是有分寸的人,他们说归说,闹归闹,都只在自己院子里,外面很少有人知道忠善侯夫妻不和。
府中众人对忠善侯和吕氏的争吵早已经见怪不怪,见忠善侯领着张睿懋离开了,所有人都关心的看着吕氏的方向。
以前吕氏不管吵输了还是吵赢了,在忠善侯离开之后,都要大哭一场。也许是今天见到了久违的女儿,还知道她过得很好,心情不错。
又得了忠善侯那句“你的东西要给谁,没人管得着”的话,难得的没有伤心难过,还开开心心的领着身边的嬷嬷和丫鬟们回了自己的院里。
齐氏在一旁看着开心离开的吕氏,想到她刚刚那句要将所有东西都留给张氏的话,心里就恨的不得了。
正主都已经离开了,齐氏也准备回去,谁知道她这边还没走出两步,就有门房来报,说她娘家嫂子过来了。
想到自家嫂子过来的原因,齐氏双眉紧锁,转身就要离开,只是刚刚她距离大门太近,刚一转身她娘家嫂子已经看到她,并走进院里了。
眼看着何氏越走越近,齐氏只来得及将头上两颗金黄的步摇拔下来,塞到袖子里。
不管待不待见自己的嫂子,为了彼此的面子,齐氏都只得回头看向衣着简单,模样普通,头上只戴了一枚白玉簪的何氏。
“今天是吹的哪阵风,居然把嫂子给吹过来了?”在何氏走进后,齐氏回过身,僵笑着问道。
听到齐氏这话,何氏哈哈一笑,也没说什么,只是上下打量着齐氏。
看着她那一头的精致首饰,何氏两只眼睛越发亮堂。
和这个嫂子相处了二十多年,齐氏太知道她的性格,暗自后悔自己不该为了在张氏面前显摆,特意戴了太多首饰出来。
现在好了,没有气到张氏,倒让自家嫂子碰个正着。
明知道何氏有着怎样的心思,齐氏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嫂子,听说玉姐儿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
一听齐氏这话,何氏这才不舍得将目光从齐氏那一头金光闪闪的首饰上移开,面露难色道:“小姑啊,咱家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眼看着你侄女的婚期就要到了,可是这嫁妆还差很多。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想来找你想想办法。”
说着,何氏又将目光落在齐氏那一头金光闪闪的首饰上面。
就知道何氏过来是为了这件事,齐氏一咬牙从头上拔下一根不大的金簪子,递给何氏道:“我是玉姐儿的姑姑,这只簪子嫂子帮我拿回家送给她……”
何氏并未去接那只簪子,反而为难道:“小姑,玉姐儿可是你的亲侄女,就这么一根簪子可不够啊……”
“嫂子这支簪子是我私下里送给玉姐儿的,不必走公账,到她成亲的时候,我会重新再送一份添箱的。”
听到齐氏这话,何氏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下那支簪子。
“就知道你这姑姑最疼玉姐儿,也是我这做娘的没用,除了这些用的东西,连给她压箱的银票都凑不够……”
见过不要脸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贪心的,齐氏差点被自己这个娘家嫂子气的吐血。
好在她也知道娘家的日子不好过,她就算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