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桑家已经一屁股麻烦事儿了。
桑父解决自己的麻烦事儿都不行,根本没心思解决桑喜喜的事儿,便连过问都没过问赵茜,将桑喜喜送了出去。
等赵茜知道的时候,桑喜喜已经在桑允慈的手里了。
这样的行为,几乎就是送桑喜喜去死。
赵茜几乎哭瞎了眼睛,却也毫无办法。
她本来以为。
最多就这样了。
桑允慈都弄残了她的双腿,还能怎样呢?最多不过也就让她这辈子就坐在轮椅上过活吧?
结果。
赵茜低估了桑允慈的心狠手辣。
她竟然搞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能……要桑喜喜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身败名裂,蹲一辈子的监狱!
赵茜以为,那就是终点了。
那就是桑允慈能做的事情的终点了。
却没想到,她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
赵茜盯着桑允慈的这张脸,并不算漂亮的脸蛋儿,甚至都说不上年轻了,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魅力,竟然可以从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身上讨到好处……
“桑允慈,你可真像你妈呀。”
赵茜突然歪头,“她要死了吧?”
“啪!”
赵茜的话才说完,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桑父打的。
“臭女人,你怎么说话的呢?小慈好心好意的帮你帮喜喜,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不然我打死你!”
这还是桑父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护着桑允慈。
桑允慈心头得意,面上却越是平静,“爸,你别这样,赵姨也是关心则乱嘛,好了,我们进去吧。”
“我先去换个衣服,今天没穿合适的衣服过去,还是小律找的沈语的衣服给我。”
说着,桑允慈抬脚往大厅里走去。
“是,是得换衣服,你怎么能穿那个女人的衣服呢?晦气,快,脱下来让人拿去烧了。”
桑父步步紧随着桑允慈,对她关怀备至。
赵茜戏谑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
桑允慈。
算你狠。
你也别得意太早!
我迟早会打败你的,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时家。
沈语跟时律穿着不符合葬礼场合的衣裳出现,却并没有引起不满以及议论。
反而,让时父的同事们又热泪了一把。
想起了之前同他一起去云南出差的日子。
他们先是在时宅祭拜烧香,然后去了殡仪馆。
下午三点。
不会再有新的客人来宅子里祭拜了,时律带着沈语也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选址并没有选央失最大最奢华的那个。
甚至还很小。
并且很偏僻,生意看起来也并不好的样子。
沈语愣了愣,惊讶时律怎么会选在这里。
“是爸自己选的。”
时律淡淡朝沈语伸出手,“昨天下午他治疗的时候,很难受,跟我说了许多话,其中就交代了一点,他不要去那些人尽皆知的殡仪馆,他也不需要被太多人观瞻,这个地方原来是个寺庙,他曾经在这里礼过一年的佛,后来寺庙拆迁,这里成了这个村子的殡仪馆,里面管事的还是僧人,挺好的。”
“那就好。”
如果是时父的意愿,怎样都好。
“爷爷奶奶呢?他们……”往里走,沈语很紧张。
因为她知道两位老人已经知道她要跟时律离婚的事儿了。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对面对他们。
特别是在他们这么悲怆的情绪下。
“偏殿有个抄经书的地方,我走的时候老人正在跟僧侣们一起抄写经书。有大师的开解,他们还好。”
沈语抿了抿唇。
被时律牵着走在还有青苔的石阶上,心情复杂。
“对不起。”
走在前头的时律突然开口。
沈语一愣,仰头看他,“你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别说对不起……”至少是今天,她不想听他说对不起,也不想听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经过你的允许告诉爷爷奶奶我们要离婚的事儿,还有,对不起,我对小慈做的那个承诺……”
“时律。”
沈语猛地从时律手里抽出手指,唇瓣慌张动了动,“我们不要说这些好吗?我们现在就一起把爸送走,好吗?”
沈语情绪大起大落,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时律要是再跟她提桑允慈,她怕自己难以承受。
时律回头看了沈语一眼,女孩儿消瘦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