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之后,薛蔓才知道,这些保镖下午就被祁俊雇来了。也就是说,在祁伟涛来之前,祁俊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揍他了。
薛蔓震惊:现在的祁俊,哪里还是那个爸爸凶一次都要离家出走的男孩?他分明已经六亲不认了。
沈琳带着做好的饭来到医院时,听说了这件事,直接崩溃大哭。
“阿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让你一醒来就受这些苦。”
“是妈妈没用,妈妈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阿俊,我的阿俊……”
祁俊任由她哭,手轻轻拍着她,半响轻声道:“一会儿去找医生把伤治一治,不然要变得不好看了。”
过了很久,沈琳的情绪终于平稳,陪祁俊吃完饭后,她去看了伤。
*
第二天,祁俊看了沈琳的伤情鉴定书,直接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下楼送完沈琳,薛蔓回到病房,听到两人聊天的尾声。
“你要让阿姨离婚?”薛蔓问。
“嗯。”
让律师离开后,祁俊问:“我外公的服药史,结果怎么样了?”
薛蔓被他的雷厉风行镇住,愣了愣道:“结果之前就出来了,都有异常,警方查到关键证人时,那个人失踪了,所以这件事一直搁置着。”
祁俊点点头,拿起手机继续联系着其他事宜。
接下来的时间里,病房外保镖严阵以待,病房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除开亲人朋友的上午探视,下午祁俊都用来见律师、沈氏集团股东、生意伙伴以及私人侦探……
祁俊:“全天盯着祁伟涛,江氏集团江鸿,王氏集团王禧和他儿子王程程,还有我外公的案子,还有霸王赛决赛的全部施工细节,尽可能跟的全面,查他们的帐户记录,公司的和个人的,能查到的,我都要。”
一众私人侦探:“打住打住,老板,这事情超纲了,我们调查事情,可都是建立在——”
保镖又拎进一箱钱,对方直接闭了嘴。
……
一连一周,除了睡觉和训练,祁俊都保持在这种高强度的运转中。
薛蔓一直陪在他身边,看他运筹帷幄,期间无数次怔忪。
自从苏醒后,祁俊仿佛变了个人。
打发完今天的最后一拨人,病房终于有片刻的清净。
“怎么还不回去上课?学校现在这么闲吗?”祁俊问她。
他慢慢下床,开始每天的康复训练,经过一周的训练,他已经能靠墙站立了。
薛蔓还在怔怔的,隔壁病房的小朋友窜进来。
“姐姐要照顾哥哥,当然舍不得去上课咯~”他们嘻嘻哈哈,进来就去翻水果篮子。
“姐姐说过,哥哥不醒过来,她就哪儿也不去。”
“用电视里的话说,生是你的人,死是——”
小胖子的嘴被捂住,薛蔓把他扔出病房,打发了一堆零食,并勒令不准来了。
“我懂。”小胖子在嘴上比了个关拉链,“我闭嘴。”
“咚!”薛蔓摔上了房门。
清空了吵闹,薛蔓松口气:“小孩子乱说话,你别信。”
祁俊扶着窗台站着,逆光中,他对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便猝不及防的被拥住。
他站得不算稳,薛蔓扶住他。
过了好半天,祁俊才重新站稳,气喘吁吁道:“小孩子不会骗人。”
薛蔓僵住。
“舍不得我,所以不想走吗?”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祁俊缓缓道:“这几天很累,想放松一下,可以吗?”
“可以。”她以为他想按摩,“你躺**去——”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住了她。
阳光温柔,她更温柔。
像一片羽毛,抚摸着早已不堪一击的心房,直接支离破碎。
过了好久,就像去过宇宙尽头那么久,祁俊松开她,道:“果然放松多了。”
她骤然脸绯红,下意识推他,却在他摔倒前,又将他紧紧抱住……
咚咚,咚咚……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阳光越发的热,像她的脸一样。
他胸腔微震,笑了。
与他相拥着,薛蔓有些怔忪:苏醒后的祁俊,像换了个人,冷漠又霸道,疏离又热烈。
他不像是昏迷了半年,倒像在另一个时空进修了几十年。
“你昏迷这段时间,意识有没有穿越到其他位面?”她忍不住问。
“什么?”
“没事……”
就她这个重生鬼想得多。
祁俊:“其实这半年,我有时候是清醒的。”
薛蔓瞪大眼睛,“真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