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干什么?!”胖子遭到奇耻大辱,可又无从反抗,“你们几个看着干嘛,帮忙收拾这个女的啊——啊!!”
薛蔓抬眼,旁边的学生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胖子疼得只剩哀嚎,半响终于求饶:“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弟弟了!”
薛蔚懵了,红着眼睛看薛蔓,“姐?”
薛蔓:“看清楚了吗,以后别人敢动你,就这么打回去。”
“……”
五分钟后,几个小孩依次排队跟薛蔚诚恳道了歉,灰头土脸的跑了。
薛蔚从头到尾惊恐得像个鹌鹑。
网吧空了,薛蔓带薛蔚走,老板默默拉上闸,看薛蔓的眼神畏惧又怨恨,吓得薛蔚头都不敢回——再也不敢来了。
出了网吧,薛蔚:“老姐,你千万别告诉爸妈,求你了。”
薛蔓:“去上学吧。”
薛蔚:“他们要是回去告老师怎么办?我们新来的实习老师特别吓人。”
“他们没那么蠢,以后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叫我去。”
熊孩子多收拾几顿就好了。
薛蔚点头正要走,薛蔓:“等下,你刚才说,你们班新来个实习老师?”
“对啊,这周刚来的,怎么了?”
薛蔓沉默片刻,“没什么,你走吧。”
因为长在农村,薛蔓其实对从小长在父母身边的薛蔚感情很淡,尤其前世薛蔚长大后平步青云,做事认钱不认人,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更少了。
两人唯一一次深夜谈心,是有次大吵一架后,薛蔚说起他学生时代的黑暗时刻:一次是小学,体育课没人跟他玩,他在乒乓球桌下躲了一下午;第二次是初三那年元旦,新来的实习老师发起投票:他被投为全班最讨厌的人。
薛蔓看了眼手表,今天平安夜。
*
周五一大早,电话叮叮的响起来,接通后小花在那头喊:“快点出来,去郊游了!”
薛蔓推开窗,就听见楼下机车的阵阵轰鸣。
猴子:“嫂子快下来啦,老大骑着他最心爱的小摩托来接你了啦……”
正在醒盹的薛蔓瞬间清醒。
此起彼伏的引擎轰鸣中,邻居早就在骂人了。
“哪里来的小崽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吵这么大声,吵吵吵,吵得脑壳痛。”
薛蔓光速下了楼。
楼下停着机车组成的小队,各种炫酷的机车,各种花哨的机车服,小花坐在猴子身后,穿的像花蝴蝶似的冲她招手。
“快点小淘气,等你半天了!”
祁俊坐在为首的一辆纯黑色哈雷机车上,身穿纯黑的机车服,流畅而修长的金属线条十分惹眼,他摘下墨色头盔,旋即露出一头浅灰色头发,配上那刀刻般的轮廓,整个人……叛逆到爆炸。
薛蔓懵逼,“你这……”
不等她说话,祁俊扔给她一个苹果,接着径直给她带上头盔。
一众人吹着口哨,陆续发动引擎出发了。
薛蔓看着手里的小红苹果,祁俊把头盔重新带上,大长腿跨上车,道:“上来。”
薛蔓:“去哪儿?”
“玩。”
“……”眼看自家窗户就要打开,薛蔓光速拉下护目镜。
……
摩托车的速度比自行车快多了,不扶着祁俊根本会被吹飞。
一路风驰电掣,薛蔓头一回知道了,身处在扰民机车队伍里是种怎样的体验——一路所过之处,回头率百分之两万。
风中,薛蔓的声音拉长:“你头发怎么回事啊?”
祁俊:“染了。”
“我知道染了,我是问为什么要染?”
“为了帅。”
“……”
一排机车从大桥呼啸而过,又是充满白雾的一天,一如一年前那个晚自习放学,祁俊骑自行车载她的夜晚。
就很久违,久违到薛蔓忍不住张开手,去抓手边的白雾,又放开,如此反复。
从后视镜看到她的小动作,若有似无的,祁俊减慢了车速。
桥头人行道,路人对路过的机车队指指点点:“装备那么齐全,整这么大个车队去露营,有钱真会玩。”
“哎哟,看这一对一对的,够高调哦!”
“不高调就不是年轻人了,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正说着,桥头走来一个高个子男生,来往行人除了看车队,也不停看向他。他脸色惨白,皱皱巴巴的衣服上有点点血迹,整个人弯着腰似乎站不稳,看上去像快断气了。
“你没事吧,年轻人?”有人关心的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用不用送你去医院啊?”
一个骑摩托的大叔路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