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气温也回暖了一些。
周末,宋晓峰来到小卖部帮着补充货物。
忙活间,忽然听到三大爷的疑惑声在耳边响起。
“秦淮茹?你今儿怎么没出摊啊?大周末的你不是应该去火车站了吗?”
宋晓峰闻言也停下了手里搬着的货箱,抬眼向门口望去。
只见秦淮茹穿着一身半旧的藏蓝色外套,手里攥着个布兜,正站在柜台前,脸上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喜意。
秦淮茹从轧钢厂离职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摆摊生活让她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鬓角也多了几缕白。
听到三大爷的问话,又见宋晓峰也看了过来,秦淮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些复杂的笑容,“三大爷,晓峰,我今儿没去出摊。
是家里有点事。”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是棒梗,他今天相亲。
对象一会儿就来家里相看。
我这过来想买几个新点的搪瓷缸子,家里的那些都磕碰掉瓷了,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这话一出,阎埠贵和宋晓峰都愣了一下,随即都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阎埠贵连连点头:“哦!
对对对!
你看我这记性!
棒梗那孩子,岁数是不小了,是该说媳妇了!
这可是大事,大喜事!”
说话间,他立刻转身在货架上寻找起来,“新到的搪瓷杯,有红双喜的,还有牡丹花的,你看看要哪个?”
宋晓峰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秦姐,这是好事啊。
棒梗工作稳定了,也该成个家了。
您看需要点什么,尽管挑。”
他心里也暗自感慨,贾家这些年不容易,秦淮茹更是操碎了心,若棒梗能成了家,踏实过日子,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秦淮茹在阎埠贵的热情介绍下,仔细挑选了四个印着鲜艳牡丹花图案的搪瓷杯,又买了点水果糖和瓜子。
看着她拎着东西匆匆离去的背影,阎埠贵摇了摇头,“贾家这媳妇,不容易啊。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棒梗能正经过日子了。
但愿这次相亲能成吧!”
宋晓峰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和三大爷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棒梗虽说有个正式工的工作,可毕竟还是坐过牢的,想成亲,估计不容易。
四合院中院里,贾家难得地透着股紧绷的喜庆。
棒梗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轧钢厂工作服,头一大早就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刻意挺直了腰板坐在椅子上,眼神却时不时的注意着门口的方向。
秦淮茹更是坐立不安,把刚买来的牡丹花搪瓷杯擦了又擦,摆上桌子,又把那点水果糖和瓜子盘子挪来挪去,总觉着不够体面。
袖子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既盼着这事能成,又怕哪里出了岔子。
贾张氏坐在炕沿上,心里也在期盼,不过嘴里却在小声嘟囔着:“这周媒婆靠不靠谱?别什么歪瓜裂枣都往咱家领……”
临近中午,周媒婆的笑声在院里响了起来:“秦大姐!
贾大妈!
人我给领来啦!”
四合院中院,周媒婆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个子不高,身形精瘦,头有些枯黄,扎着两个小辫,脸色带着点营养不良的蜡黄。
身上穿着一件半新的碎花罩衫,洗得倒还干净,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干瘪,相貌平平无奇,身材更是平平无奇。
棒梗只抬眼瞥了一下,心里那点本就微弱的期待“噗”
一下就灭了。
他想象中的媳妇,怎么也不能比阎解成刘光齐他们的差吧!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立刻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连招呼都懒得打。
秦淮茹心里也是“咯噔”
一下。
这姑娘,看着就单薄,不像是个好生养、能干活的样子。
但她脸上还是强挤出热情的笑容,招呼着:“来了,快,屋里坐!”
贾张氏更是连装都懒得装,上下打量了那姑娘几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脸上的不满都快都快溢出来了。
那黄毛丫头倒是没太在意棒梗的冷淡和贾张氏的臭脸,她一进贾家门,那双不大的眼睛就滴溜溜地开始四下打量。
这屋子本来就不大,还隔成了里外间,住了贾家三代人,显得异常拥挤逼仄。
家具陈旧,墙壁泛黄,虽说收拾过了,但那股子寒酸气却掩不住。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棒梗和贾张氏明显不满的态度后,她非但没有怯懦,反而微微扬起了下巴,
“周婶儿,您之前可没说清楚。
这……这房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听说他家还有个奶奶。
这要是结了婚,我们住哪儿啊?总不能就这么挤着吧?”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