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开始了。”他低声对李逸尘道。
李逸尘点头。“殿下应对得很好。接下来,此类试探只会更多。殿下需时刻谨记,稳守,好学。”
“孤知道。”
李承乾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御赐的湖笔,手指微微用力。
“便让他们看,看孤如何‘潜心向学’。”
接下来的日子,东宫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座潜心修学的书院。
李承乾每日严格按照计划,轮流与三位伴读独处论学,态度认真,举止合规。
与杜荷、李安俨在一起时,他探讨经史子集,虚心请教。
与李逸尘在一起时,他则深入探讨历代兴衰、帝王心术、朝堂博弈。
李逸尘则不断引导他放弃任何激进的念头,转向更为深沉持重的政治斗争思维。
东宫之外,暗流涌动。
王德派出的眼线日夜监视着东宫的一切动向,不断有消息传回两仪殿。
“殿下今日与杜伴读论《左传》两个时辰。”
“殿下午后与李伴读习字,临摹《兰亭序》。”
“殿下晚间歇息前,独自阅览《汉书》至深夜。”
“东宫宫禁依然森严,人员出入极少。采买皆有记录,并无异常物品带入。”
“三位伴读每日按时入宫,按时离宫。彼此之间交谈甚少。与殿下相处时,皆有宫人在远处侍立,内容多为经史学问。”
一切看起来,太子似乎真的因为那次冲撞陛下后,幡然醒悟,开始闭门思过,发奋读书。
李世民看着这些奏报,手指敲着御案,眼神深邃。
这太正常了,正常得有些反常。
他的儿子,他了解,绝非如此轻易就能转变心性之人。
那种诛心之论,那种迅速封锁宫禁的反应,绝非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太子能有的。
背后一定有人。
但这个人,隐藏得很深。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三位伴读的名字上。
杜荷,李安俨,李逸尘。
杜荷是杜如晦之子,尚公主,背景清晰。
李安俨是降将,平日低调。
李逸尘……家世似乎也寻常,入宫时间也有三年了。
会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还是三人都有参与?
李世民无法确定。
他只能继续等,继续看,继续施加压力。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潜心向学”的太子,能装到几时,那个藏在背后的人,又能忍到几时。
而东宫之内,李承乾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和等待中,心情也逐渐从最初的恐慌焦虑,变得稍稍安定,甚至开始真正地对那些权谋策略产生了兴趣。
尤其是与李逸尘的交谈,每次都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他越来越信任李逸尘,也越来越依赖他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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