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倩茹的行径落入狱卒眼里,不过是负隅顽抗,她还未摆清自己的地位,委时不知好歹。
狱卒嫌弃似的开口:“若是还敢纠缠,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将手中黑鞭狠狠的抽打在牢门木栏杆上,引得那牢房内的贺家女眷吓得放声尖叫,更是纷纷躲避开来。
对宋倩茹更是心怀不满,都这个节骨眼儿,还闹什么脾气?难道不知她们如今只是身份低劣的阶下囚?
这些狱卒虽不能伤及她们性命却也有千百种法子可以折磨她们。
“几位行行好,莫要同这个疯妇一般计较。”
有人将宋倩茹从后揪住,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宋倩茹本就柔弱,自然比不得她们人多势众。
嗫嚅着唇瓣,满眼怨毒的瞅着贺家女眷们,她们都该死,该死!
“你这是何眼神?”妇人怪叫一声,更是心头怒火起,扬手就要又往宋倩茹脸上招呼过来。
直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纷沓而来。
牢狱里才恢复平静,原本看好戏的狱卒们,也都纷纷收起好奇的心,毕恭毕敬的向来人行礼平安。
来的人一身官袍,目光扫视牢狱,沉声道:“将贺家女眷带出来,本官要一一审问。”
原来来人是裴硕裴大人,也是此次案件的主审官之一。
看着牢中的女眷一个接一个被带去审讯,宋倩茹并不感到紧张。
等终于轮到她,她被狱卒压去一个小黑屋里。
屋子里的墙面被火把映照的火红,可以看到墙面上悬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刑具。
她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饶是上辈子,她也没有见过这等表面。
这位裴硕裴大人年过古稀,须发皆白,但那双眼并不清浊反而是灼灼有神,紧紧的锁定她。
“你是个哑巴,不能说话,那便将你知道的,通通写在纸上,从实招来方能免去一些皮肉之苦。”
宋倩茹听罢,却是无动于衷。
贺云宴通敌卖国与她何关?她压根不清楚贺云宴的计划,更是不懂他为何抛弃整个家族,为了一己之私去投奔叛军。
贺家女眷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但无人想通惊才绝艳的贺家六郎,为何偏偏要选择叛臣贼子这条道路。
“贺三少夫人,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一道刻意压低嗓音的声音,传入宋倩茹耳中,她本是微微垂眸,却在听到这道声音,蓦地抬起头,怔愣的看向对方。
更是在看清对方样貌时,激动的就想要扑过来。
“啊,啊……”她急不可耐的想要表述什么,可惜由于无法发声,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语调。
宋倩茹简直是不敢置信,这可是天牢,秦绾绾一阶平民百姓又是如何进来?她又如何搭上裴大人这条船?
她来天牢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裴大人见状,与秦绾绾略微点头致意,转身先出了屋子,这下屋子里唯有两人面面相觑。
“少夫人不必紧张,小女清楚,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妨配合朝廷,这样陛下早些查明真相。您提供线索有功,陛下指不定网开一面,您也免去死刑之苦。”
秦绾绾的嗓音不疾不徐,她一身狱卒打扮,虽看着瘦弱。但由于跟随裴大人前来,牢狱里的狱卒也不会特别注意裴大人随行的跟班有何不同。
说完,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宋倩茹。
宋倩茹抖着手打开纸,看完上面的疑问,心里头也是六神无主。
她上辈子也没遇到过什么裴将军的后人,击鼓鸣冤,这裴将军的遗孤裴照又是何人?
“怎么,少夫人也不知吗?”秦绾绾轻轻叹息,“我还以为少夫人应该知道许多事。”
火光明明灭灭间,秦绾绾的神色看的不真切,然而她那抹叹息是让宋倩茹不寒而栗。
她知道面前这少女并不是个平凡女子。
毕竟上辈子秦绾绾与陆珩被称为郎才女貌,智商也是旗鼓相当,两人都是狠角色。
而自己虽被困于后宅之中,但也听闻过这位秦姑娘的鼎鼎大名,这是个有野心有智慧的女子。
宋倩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秦绾绾扫视一眼,她写的是她对贺云宴的计划一概不知。
“我并不是仅仅只想知道这些,比如,裴家当年因通敌卖国而被满门抄斩。以及少夫人还知道哪些。”
宋倩茹捏紧了笔杆,抿了抿唇瓣,却是怎么也落不下一个字。
她凭什么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秦绾绾?
反正她也难逃一死,凭什么要便宜对方?
秦绾绾目光落在她紧绷的手背,因用力握紧而泛白的指节,挑了挑眉尖:“少夫人无非是在想,我一个外人,你凭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