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咬重了私闯民宅几个字,凌夫人脸色蓦地一白,支支吾吾半晌,羞愤难当,“绾绾,原来姑母在你心里,便是这样的人?几锭金子就想将我打发了去?”
语毕,一旁的凌婵回过神来,也赶忙着附和:“表姐,你这意思是要同我们一刀两断?”
秦绾绾默了默,“凌夫人,凌小姐,咱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凌夫人,从你答应薛府那一刻起,对我只有假意再无真情。既如此,我们又何必虚与委蛇?”
“绾绾,你莫要欺人太甚。”凌夫人气急败坏的怒斥了一句,她总归是秦绾绾的长辈,难不成这人真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绾绾,姑母奉劝你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希望你能领悟这句话。你最艰难的时候,是我接纳了你,你如今却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姑母何曾为我搭建了桥?”秦绾绾莞尔一笑,然而眼里笑意全无,尽是无边无际的冷意,“我能有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一步步走出来的。对我好的,我会竭尽所能的报恩。我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姑母没少往我后背插刀,我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不予计较,可我不是好欺负的角色。言尽于此,好自为之罢。”
说完,秦绾绾毫不留情的抱着匣子离去。
而凌夫人遭到对方的冷脸相对,脸终究也挂不住,与凌婵出了府门。
“娘,咱们今儿是来自取其辱的,您看绾表姐趾高气扬的模样,真是气煞人也。”凌婵满腹抱怨,“咱们今儿就不该来,改明儿,绾表姐发达了,也就看不起咱们了。”
“若是当初娘你没有接纳她,她早就露宿街头,灰溜溜的打道回府离开京城。她那里能结交权贵?”
凌夫人始终沉着脸,“够了莫要说了,为娘岂不知这道理?”
凌婵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好,娘您也莫动怒。”
秦绾绾回到屋子里,沏了杯茶,慢悠悠的饮了一口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拿出纸团。
她深呼吸一口气,盯着纸团看了好半晌,犹犹豫豫的却不知到底要不要打开一探究竟。
里面写的是什么呢?
最终好奇心驱使她打开纸团,缓缓的展开,凑到烛火前,仔细查看。
上书:秦姑娘,明日午时一刻,临江楼会见。
秦绾绾愣住了,对方是何人?
意欲何为?是敌是友?
她真要冒险前去?是否会隐藏危机?秦绾绾绞尽脑汁思索,唯一会时常联系她的贺云宴,已经奔赴前线押送粮草,除他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人选。
秦绾绾攥紧纸张,满眼茫然之色。
她试图分辨这字迹,然而一无所获。
她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鸳鸯敲门,“小姐,晚膳已经备好了。”
秦绾绾平复心绪,低低的应了一声,果断将纸用烛火引燃后,看着火舌舔食纸张,落了一桌的灰烬。
她站起身,推门而出,不论对方是何目的,她打算前去查探。
而此时此刻,沈府隔壁院子里,灯火通明。
陆珩正在院中赏月,无命悄无声息的落在他身侧,轻声轻语道:“少主,探子来报,北庭的王子元承也进京了。”
陆珩稍加思索,“北庭,他们是来合作的?”
无命摇摇头,“目前北庭的使臣都住在驿站之中,暂且不知底细。但北庭人骁勇善战,野心勃勃,一心只想扩张领土。与楚国的关系向来是势同水火。”
顿了顿,他又道:“少主,上回您吩咐的事,属下照办……主子得知后,已惩戒了大公子。”
陆珩负手而立,“与我无关。”
话音方落,他眸光蓦地一凛,甩袖,袖中射,出一枚暗器,打向屋檐处。
只闻得“当啷”一声闷响,有人从屋檐上滚落下来。
原来这暗器刺伤他的肩膀,他本想逃跑,又被无命压制住。
无命压着人向前,一脚踢在对方膝盖处,蒙面人吃痛的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
无命扭住他的肩膀,“说,谁派你来的?”
蒙面人却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他颇有骨气的别过头。
陆珩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目光无悲无喜,“哦?这么有骨气?我很是欣赏。”
蒙面人依旧垂着头。
无命见状,手下加重了力气,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拎着对方的后衣领。
发觉对方已经口吐血沫。
无命探了鼻息,无比懊恼道:“少主,他咬舌自尽了!”
都怪他没有想到这茬,没能卸了对方下巴。
原来这些刺客牙齿里都藏了毒包,被抓住时,他们大部分都会咬破毒包,为的就是不被严刑逼供出重要讯息。
陆珩仿佛早有准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