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凌夫人当真带着秦绾绾去薛府做客,为此,秦绾绾还特意带了自己自制的香膏。
两人乘马车去了薛府,薛夫人亲自接见。
薛夫人一见秦绾绾便拉着她的手,看似十分欢喜她,而花厅内的气氛也十分融洽。
薛夫人热情好客,凌夫人便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水,淡笑看着两人,笑意未达眼底。
“我一见绾绾就十分投缘,你不远千里从吴州来京城,委屈你了。”薛夫人满是歉意开口道:“也怪我们未思虑周到,应当派人去吴州接应你过来。”
秦绾绾自然是不敢托大,又奉上自己制的香膏,“薛夫人,这是小女制的香膏,一点心意,还望莫要嫌弃。”
薛夫人瞅了一眼,显然是没把这放眼里。
可面上还是露出欣喜若狂之色,“你这孩子还会制香?”
“我真是越看越欢喜绾绾这孩子了。”
秦绾绾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实在是薛夫人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太大,她手腕酸痛的厉害。
“娘,这是何人?”
薛夫人笑意更盛,对着那粉衣少女介绍道:“沐儿,这位是凌夫人,而这位秦姑娘秦绾绾,是与你哥哥定下亲事的。”
那少女名薛沐,闻言便好奇的打量了秦绾绾一番,在薛夫人身侧落座后,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桌子上的香膏盒子吸引住了。
打开瓷盖凑到鼻尖嗅了嗅味道,眉目舒展开来,“娘,这香膏从何而来?倒是香的紧。”
“这是沁芳斋的新品不成?”
秦绾绾莞尔一笑,轻声道:“薛小姐,这是我自制的香膏,献丑了。”
“你调制的?”薛沐眯了眯眼眸,有些出乎意外。
秦绾绾微微颔首,坦然直视她的目光,不卑不亢。
薛家是经营布料生意发家,更是来京城开了分号,薛沐也曾听母亲说过,她大哥薛怀璧有个在吴州的未婚妻。
这秦绾绾倒是貌美可秦家家道中落,如何与薛家相比?这门亲事终是秦家高攀了。
“薛小姐要试试香吗?”秦绾绾主动提议。
薛沐微微挑眉,“怎么个试法?”
秦绾绾道:“将香膏抹在手腕处,这样,香味持久。”说着,她用特质的小木勺取了一些香膏。
薛沐习惯了被人伺候,倒也大大方方递上手腕,任由秦绾绾替她手腕抹了香膏。
“薛小姐闻闻,可还喜欢这香味?”
“若是喜欢,下回我还能调制专门的独一无二香味,送给薛小姐。”
薛沐:“这怎么好劳烦秦姑娘?”
她是看不上这香膏的,认为有失颜面。
只不过当面拂了对方的好意罢了,待秦绾绾离开,她定要用绣帕抹了干净。
等凌夫人与秦绾绾离去后,薛夫人面上笑意微滞,喝了几口茶水,哪有适才和颜悦色的脸色。
薛家虽是经商,然薛夫人长袖善舞,倒也结交了京中一些权贵。
就好比京中一些贵夫人和千金小姐,就爱薛家制作的衣裳。
今儿,成王府上的嬷嬷亲自来取成王郡主的新制的衣裙。
薛沐本就有意与楚月惜结交。
是以亲自奉上衣裙,那嬷嬷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清香扑鼻,便随口问了句,“薛小姐今儿用的是什么香膏?倒是十分好闻。”
薛沐头脑灵活,知晓嬷嬷言下之意。
以往她也不是没暗地里给嬷嬷塞东西,干脆把整盒香膏取来,恭敬的奉上。
“还请嬷嬷笑纳。”
嬷嬷回了王府,楚月惜正揽镜自照,随意查看了衣裳,自然也嗅到了那股香味。
嬷嬷如实道来,这盒香膏兜兜转转,又落到楚月惜手中。
“这香味倒是淡雅,这香膏从何而来的?”
嬷嬷不敢隐瞒,只道是薛沐赠予她的。
这些事秦绾绾自然不知晓,她这几日明显察觉凌府众人对她的怠慢与敷衍。
鸳儿气不过,关上房门,才敢开口。
“小姐,这凌府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这几日干脆都往咱们这送剩菜算了,都是些残羹冷炙,奴婢去厨房找厨娘,她们却说爱吃不吃,还真当自己是娇贵的小姐身子。”
鸳儿越想越憋屈。
自家小姐好歹在吴州也是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老爷虽沉迷赌坊,也败了家产,可在吃食上从未亏待府里几位小姐少爷。
“气什么?寄人篱下,本就如此。”秦绾绾嗤道:“亲舅舅尚且如此,更何况姑母与老家近些年并未走动,肯收留我们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
提起这茬,鸳儿不免泄气了。
想当初老爷欠下赌债,赌坊派来地痞流氓,来府上讨要银两不得堵在门外,老爷吓得仓皇出逃,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