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道:“我的伤不碍事,你也不必每日来此。”这话乍一听似乎是逐客令。
沈宝珠十分识趣,既然他这么说,自己岂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看陆珩单手翻阅书籍,一副视她为空气的模样,沈宝珠也站起身,提着食盒离开。
然而还未回到如意院,就在游廊碰见一脸怒意的秦骊珠,见了她,脸色依旧阴沉的可以滴水。
“表姐?你怎么来了。”
“宝珠,徐家简直欺人太甚。”
沈宝珠正思索她口中的徐家是何许人也,就又听得秦骊珠道:“我给过徐怀墨一次机会,可他还是没能约束他那惹是生非的妹妹。”
“不仅如此,这回还将目光,放在我大哥身上!居然打我大哥的主意。”
“此话怎讲?”
秦骊珠黑沉着脸,环视四周,“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先回你屋子再说。”
待回了如意院,香儿沏茶端来。
秦骊珠满心愁苦,“宝珠,事情是这样,大哥出府无意间遇到徐妘,大哥哪里认识她。是她舔着脸跟在大哥身后,一口一声秦大哥喊的亲热,围观群众还真以为他们有何首尾。”
“真是恬不知耻!”
“我大哥若不是看在我的面上,会理她半分?”
“偏生这事不知怎的就传开了,说是大哥心悦徐妘,要娶她为妻。你也知晓人云亦云的,徐妘看似名誉受损,唯有让大哥负责才行。”
“可大哥已经定亲了。”
秦骊珠忍不住怒斥道:“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姑娘,大哥都同我说了,与她始终保持距离,可这徐妘装傻充愣好本事。”
“压根看不懂大哥避嫌,反而是有意无意的靠近大哥,与他肢体相碰。”
“在外人眼里这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
秦骊珠满心苦闷,说了这一堆话,也口干舌燥,啜了几口茶水。
“所以,徐家是想让徐妘也嫁入秦家?”
秦骊珠郁闷的点头,“怕是如此。”
“我绝不容许!”秦骊珠抚着别在腰间的鞭子,“大哥性情温润,可我不是!谁惹了我,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大哥怎能娶那种精于算计的女子入门?只怕秦家不得安生。”
“更何况,哪有我嫁给徐怀墨,他妹妹又嫁给我哥哥的道理。岂不是荒唐至极,我秦骊珠丢不起这颜面,哪怕我与徐怀墨的亲事作废,我也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沈宝珠听罢,也未料到徐妘如此厚颜无耻。
秦缙已经定亲,对方是同样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秦家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倘若被徐妘从中作梗,亲事作罢。
不仅毁了秦缙前途不说更是会闹得秦家鸡犬不宁,这样见识浅薄的少夫人,指不定招惹什么祸端。
“表姐,稍安勿躁。”
“如今徐妘抵上自己的名誉,也要拉着表哥一同下水,可谓心思歹毒。”
提到这茬秦骊珠便无比气结,“她是要赖上我大哥了,我一想到大哥真迫于舆论压力,娶了她入门。我还得喊她一声嫂嫂,还不如眼下一刀给我个痛快。”
“此事舅舅与舅母如何处理?”
秦骊珠摩挲着茶盏,轻叹,“爹和娘当机立断,派人去了南家,同南阁老说明事情缘由,好在南家深明大义。也十分信任大哥的品格,让我们自己处理好,他们要的只有一个结果。”
南家言下之意,要么处理好徐妘,两家亲事照常。
要么便退亲,他们南家小姐可受不起这委屈。
“其实我在想,这是徐妘的计谋吗?为何她只是与大哥在街道并肩而行,流言蜚语就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沈宝珠点头,“表姐,依我看,那徐妘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她无非是看中秦家的家底,想过上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
“总之,我不会让她得偿所愿的。”秦骊珠咬住下唇瓣,目光坚毅,脸色泛冷,“她这样费尽心机,我得让她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秦骊珠说着就起身,沈宝珠拦住她,犹豫着问了一句:“表姐,你难道不好奇,徐怀墨在其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他是知情不报,还是不知情。”
“他是如何看待这件事。”
秦骊珠脚步微顿,没有多言,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她似乎在逃避这个答案。
她害怕徐怀墨不仅知情,还伙同他的妹妹一起算计秦家。
可宝珠的话不得不让她深思起来。
徐妘有如此心智计谋,当真没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她为何独独赖上大哥?分明自己今后会成为她的大嫂,她想找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都可以。
为何偏偏是她大哥?诚心膈应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