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珠未曾想楚月惜的请帖来的这般快。
看来她已查到江嫣与宋时齐珠胎暗结一事,依楚月惜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必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夜风习习,沈宝珠临窗而坐,惬意的阖上双眸,任由微风吹拂脸颊,带来一丝痒意。
赏花宴如期而至。
楚月惜不仅宴请了平素交好的贵女们,那些高门子弟亦是纷纷收到请帖赴宴。
因此赏花宴十分热闹。
楚月惜爱附庸风雅,后花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而她此刻被一众贵女包围着,更是人比花娇,贵不可言。
江嫣便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想要寻处不起眼的地方,安安稳稳度过赏花宴便好。
她怀有身孕三月有余,方显怀,用锦帛束腰,勉强凸显腰肢与往常无异。
当她听闻成王郡主特意派人送请帖,邀请赴宴,她本想婉拒。
但那丫鬟威逼利诱让她莫要不识抬举。
楚月惜到底是皇亲贵胄,宗室郡主,而她还未嫁入宋家,不过是平民身份,岂能与之抗衡?
江嫣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便佯装欢欣雀跃的应下。
她瞧见被一众贵女簇拥为中心,锦衣华服的少女。
少女云鬓花容,样貌妍丽,举手投足间倨傲十足。
楚月惜也察觉到江嫣的视线,她眸中精光一闪而过,笑盈盈地开口,“哟,这位不是江姑娘吗?”
众目睽睽之下,江嫣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施施然地向楚月惜行礼,面带羞涩的笑容,“民女江嫣,拜见郡主。”
楚月惜盯着江嫣的脸,冲她勾了勾手指,懒洋洋地道:“你离本郡主这么远作甚?你近一些,让本郡主瞧瞧你的花容月貌。”
江嫣咬了咬下唇瓣,楚月惜不屑的语气分明把她当什么玩物一般观赏。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众贵女不乏有不怀好意者,毕竟那宋时齐乃是光风霁月,谦谦君子,谁知同沈宝珠退亲后,居然同名不经传的江南女子江嫣定亲。
她们却不知其中原委,但见这江嫣温柔小意,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顿生厌恶之情。
江嫣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熏香味,香味扑鼻,令她胃部不适。
即便脸上敷了厚厚一层脂粉,也遮掩不住苍白的脸色,她下意识的抚了抚心口,有些急促的喘着气。
微不可闻的往后挪了几步,与楚月惜保持一定的距离。
楚月惜看在眼里,唇边绽出一抹冷笑,越发坚定要当众人面让江嫣身败名裂。
不过眼下另一位当事人还未到场。
“郡主,沈宝珠来了。”
楚月惜挑了挑眉尖,循声看去。
沈宝珠闲庭信步,甚至还悠闲的去观赏花园里的花草,不紧不慢地走来。
“拜见郡主。”
楚月惜摆了摆手,美眸扫视了面色煞白的江嫣一眼,后者忍不住直打哆嗦,瑟瑟发抖起来。
“江姑娘,本郡主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怕什么?本郡主又不会吃人。”
楚月惜清冷倨傲的嗓音落入江嫣耳中,却是带着无端的威迫之意。
江嫣又惊又怕,加上胃部翻涌不止。
她即便是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也没法按捺住那股翻涌上嗓眼的呕意。
“郡主,江姑娘似乎身体不适?”
沈宝珠的柔声细语,令楚月惜面上笑意更深,抚掌道:“江姑娘身子不适,也不必惊恐,我们成王府的府医医术高明,让他替你把把脉即可。”
江嫣方想拒绝,鼻翼又嗅到一阵熏香。
她偏过头,弯下腰,剧烈干呕起来。
贵女们皆是目露鄙夷之色,纷纷侧首,以袖掩面。
这江嫣如此失礼居然当着郡主面干呕,真是失态。
“郡主,民女并非有意......”江嫣急忙用绣帕擦拭唇角,病恹恹地开口,有气无力,替自己辩解,“许是昨夜受了凉,吃坏了肚子,并无大碍,不必劳烦府医替我把脉。”
“这都是民女一些老毛病了,不碍事。眼下民女觉着好多了。”
江嫣强撑着精神,“民女方才失礼,还请郡主与诸位贵女们海涵。”
楚月惜岂会善罢甘休,她轻摇团扇,语气不容置疑,笑意淡了几分,“无妨,你既不是有意失礼,本郡主怎会责怪于你?既是身子不适,就让府医替你瞧瞧也不碍事。”
盛情难却,倘若江嫣再婉拒,便是不识好歹,更是会惹人疑惑。
她心乱如麻,对上楚月惜意味不明的笑容,江嫣更是心下一惊,顿觉大事不妙。
楚月惜嗓音刻意放轻,勾唇道:“江姑娘,难不成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顷刻间,那些贵女都被勾起兴致。
须发苍白的府医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