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怎能为了自己,就要取它性命,这有违我的初衷,”
“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如若不然,我自己慢慢恢复便是,大不了多耗两年时光而已,没事的。”
恒神在洛渊的识海中听到柳如絮这番真挚的赤子之语,眼神流转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洛渊见柳如絮这般反应,不由得苦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
一旁的宁欣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不屑地瞥了柳如絮一眼,心里带着几分不满,嘀咕道:“假仁假义,虚伪!”
紧接着,宁欣然转念一想,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本来我还发愁该怎么阻止洛渊哥哥做这种残忍事呢。”
“虽说修炼界弱肉强食是常情,可本小姐向来心善,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洛渊哥哥为了这个女人,对一条无辜的鱼痛下杀手?”
洛渊见柳如絮表了态,当即把自己知道的以自身精血注入雷龙鳗、助其蜕变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柳如絮听完,沉吟片刻,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洛渊弟弟,还是算了。雷龙鳗身上的本源,本是它母亲留予它的成长根基。我若只用些普通精血,仅给它一丝化龙契机,就要换它如此贵重的本源,对它而言实在得不偿失。”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说,这般交换,也不过能让我提前一年恢复罢了,这效果远不在我的期待之中,实在没必要费这番折腾。”
“稍等片刻,我便传讯给幽冥血海殿的前辈,让他们尽快将这条雷龙鳗送回圣元大陆,就放养在海边吧。”
洛渊见柳如絮态度坚定,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想开口劝说,可当对上她望过来的眼神——温柔里带着一丝恳切的恳求时,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打消了劝说的念头。
一旁的宁欣然“啧啧”了两声,难得地扬声赞道:“柳如絮,认识你这么久,总算干了件让本小姐不讨厌的事。你方才说的那些想法,倒和我心里想的不谋而合。”
说到这里,她吸了口气,语气里带了点玩味:“倒不愧为我宁欣然的姐妹哦!”
话音落时,宁欣然目光灼灼地看向柳如絮,眼神里既有几分挑衅,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惺惺相惜。
柳如絮闻言,抬眸看向宁欣然,美目中的温柔瞬间敛去,转而漾起一丝玩味,她轻轻笑道:“承蒙欣然妹妹看得起,我柳如絮倒是三生有幸哦。”
这声温软之言,不铿锵也不高昂,却让宁欣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带着几分难受。她眼睛微眯,语气添了丝沉重:“柳如絮,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你我平等相交,不许叫我妹妹?”
柳如絮见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失笑般摇了摇头:“也罢,既然你对这称呼如此计较,那这样好了——我唤你一声姐姐,如何?”
哪知这话更是让宁欣然憋得脸色涨红,心里早已无声怒吼:“柳如絮,你奶奶个腿的!变着法说我老是吧?本小姐才不要做你这个老女人的姐姐!”
当下,她语气更沉地回应:“柳如絮,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柳如絮见状,故作惊讶地拍了拍胸口,挑眉道:“呀,这从何说起呢?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承认我们是姐妹,我唤你妹妹,你不肯;依着你叫姐姐,你又不愿。你倒是说说,让身为夫君妻室的我,究竟该如何称谓你呢?
柳如絮这带着玩味的反问,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直接将宁欣然问得哑口无言。她猛地抬起手,颤抖着手指指向柳如絮,怒声刚起:“你……”
可话到嘴边,却对上柳如絮脸上那抹浅浅的笑意,以及那双清澈无辜的眼——仿佛刚才的反问不过是句再寻常不过的疑问。
这副模样,气得宁欣然胸口剧烈起伏,差点原地炸毛,偏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在心里无声怒吼:柳如絮,你这个该死的!真是气死我了!
洛渊见状,眉间忍不住跳了两下,连忙上前几步,温柔地握住宁欣然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轻声安抚:
“好了欣然,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如絮姐姐没别的意思,你和她在我心里,同样重要,不必为这点称呼的事烦心。”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举起三根手指,语气愈发郑重:“洛渊对天发誓,如絮姐姐和欣然在我心中分量相当,倘若有假,就让我……”
“唔!”话未说完,宁欣然脸色骤变,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神里满是慌张。
一旁的柳如絮也噌地站起身,正要开口制止,见宁欣然已然堵住了洛渊的话头,才稍稍松了口气,柔声劝道:
“好了夫君,你的心意我懂。女子心思本就微妙,我和她偶尔拌嘴,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年纪还小,真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与她计较的。”
这次,宁欣然竟没急着反驳,只是望着洛渊,眼中泛着感动:“洛渊哥哥,你的心意欣然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