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昭道:“我们可以先从‘南洋商行’的商队护卫入手。”
“以清剿日益猖獗的海盗,保护我们自己的海上商路为名,向官府报备,建造一些更大,更坚固,更快速的‘商船’。”
“同时招募和训练一批,忠诚可靠,熟悉水性的‘护卫’和水手。
“至于经费……”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语气带着几分自信,几分傲然。
“我的那些商号,盐路,漕运,工坊,每年产生的利润,支撑这前期的,秘密的投入,绰绰有余。”
“不必经过户部,那繁琐的审批,无需看那些守旧佬的脸色。”
“等到有一天,我们的船队真的从海外,带回了堆积如山的香料,金银,或者发现了足以改变,国运的宝藏,高产作物。”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到了那个时候,不用我们去求,那些现在反对最激烈的人,恐怕会挤破了头,想方设法要,把他们的银子塞进来,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沈逸昭转过身,双手轻轻握住萧玉璃的肩,目光深沉而恳切,道:
“玉璃,相信我,这个世界,远比我们眼前所见的要广阔得多,精彩得多。”
“我们不能,也不该,只满足于在这片,固有的土地上内卷,争斗。”
“我希望,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后代,能出生在一个更加辽阔,更加富强,目光能投向,星辰大海的国度。”
“这需要我们,从我们这一代开始,就为他们打下这,通往未来的基石。”
“而海洋,就是那把最关键,最不可或缺的钥匙!”
萧玉璃感受着,沈逸昭掌心中,所传来的坚定温度,和话语中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与远见。
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都烟消云散。
她反手握住沈逸昭的手,指尖微微用力,迎上他灼热的目光,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与他,同进退的坚定光芒。
“既然夫君有此,吞吐天地之志,妾身虽为女子,亦知‘位卑未敢忘忧国’。”
“纵然前路艰险,波涛难测,妾身也定当竭尽全力,助夫君完成此旷世伟业!”
“水战搏杀,非我所长,但后勤粮秣调度,可靠人员甄选,乃至与沿海地方官员的周旋,妾身或可尽一份绵薄之力。”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许多尽在不言中。
在这静谧,而温暖的书房内,对着那张承载着无限可能,与梦想的古老海图。
他们开始细细勾勒,一个关于蔚蓝疆土的宏大梦想,正悄然启航。
北境或许尚有烽烟。
但南海的波涛,已在他们胸中澎湃激荡。
沈逸昭深知,这条通往深蓝的道路,注定布满了未知的荆棘与风浪。
但他心甘情愿,也义无反顾。
为了心中那个,海陆兼备的煌煌盛世。
也为了身边这个,愿意与他共同仰望,星空的知心人。
……
暮色四合。
镇国公府的花厅内,却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一场精心准备的小家宴,正在举行着。
既是驱散数月前,那场血腥婚礼留下的阴霾,也是为即将北上,戍边的萧景瑜饯行。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与淡淡的酒香。
暂时掩盖了,府外权力场上的硝烟。
林清瑶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常服,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素雅的玉簪,更显温婉大气。
她细心地将一块,炖得酥烂的羊肉,夹到萧景瑜碗中,柔声道:“景瑜,北境不同京城,风沙苦寒,饮食也粗糙些。”
“到了那边,定要照顾好自己,按时用饭,添减衣物也要及时。”
她语气中的关切,如同涓涓细流,熨帖着人心。
“军中虽已配备了火器,威力巨大,但终究是死物。”
“临阵对敌,为将者需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切不可因利器在手,便生了骄矜之心,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大意不得。”
她这番话,既有同辈的关怀,也暗含提醒,展现着日益成熟的,当家主母风范。
萧景瑜一身靛蓝色便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眉宇间是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昂扬。
他放下筷子,抱拳笑道:“嫂子放心!”
“您的叮嘱,景瑜都记在心里了!”
“北漠蛮子仗着骑射厉害,以往没少让我们吃亏,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向坐在主位的沈逸昭,“姐夫拨给我的那哨神机营兄弟,个个都是好手。”
“还有那几门新到的‘虎蹲炮’,我可是亲自试过的,一声巨响,碎石穿空!”
“北漠人若还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