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那毁天灭地般的轰鸣声,似乎还在梁柱间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更加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的刺鼻味道。
喜堂内,陷入了长达数息,近乎凝滞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具匍匐在地,仍在汩汩冒血的无头尸体上。
又缓缓移向那个,收起那件恐怖“奇物”,面色平静得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的沈逸昭。
视觉与认知的强烈冲击,让大脑一片空白。
天地盟的余孽们,前一刻他们还沉浸在,盟主无敌的狂热中。
期待着,沈逸昭被虐杀的场面。
结果,下一刻。
他们心目中,那如同神祇般的盟主,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变成了一具残缺的尸体。
信仰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他们握着兵器的手,在剧烈颤抖。
有些人甚至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屎尿齐流。
斗志?
早已烟消云散。
此时,北漠武士们,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也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
他们敬畏强者,但沈逸昭展现出的,是超越了他们理解范畴的“强”。
那不是武功。
而是天罚!
他们看着沈逸昭,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再看向自家公主,等待着指令。
但更多的是一种,想要立刻逃离此地的本能。
拓跋玉本肩头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
但此刻心理上的冲击,远胜身体的伤。
她看着司徒煞的无头尸体,又看向沈逸昭,娇艳的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微微哆嗦。
拓跋玉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和势力,足以支撑她的任性,这才敢来中原抢亲。
但此刻。
她才真正意识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骄傲和依仗,是多么可笑。
那个男人……
不!
他根本不是人!
这时,赵元瑾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半晌才猛地喘过气来,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我的亲娘哎……逸昭……”
“你……你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萧景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逸昭的目光,充满了震撼与无比的庆幸。
林清瑶和永乐郡主,更是紧紧靠在一起。
既后怕又为夫君的强大,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就连那些身经百战的沈府侍卫。
此刻看向自家大人的目光,也充满了如同,看待神魔般的敬畏。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惊惧目光的注视下。
沈逸昭仿佛才从,某种实验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司徒煞的尸体,微微皱眉。
似乎对现场的血腥,有些不满。
毕竟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些失魂落魄的天地盟余孽身上。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者,可暂保性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天地盟杀手的耳中。
“负隅顽抗者……”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语是什么。
连大宗师都像杀鸡一样被宰了。
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哐当!”
“铛啷啷……”
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幸存的天地盟杀手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
然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深深埋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接着,沈逸昭的目光,转向拓跋玉,和她的北漠武士。
拓跋玉接触到他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地一颤。
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她身边的武士们,也紧张地握紧了弯刀。
但眼神里已无战意,只有恐惧。
“拓跋公主,”沈逸昭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淡,“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本不宜多见血光。”
“你带人扰我婚礼,伤我侍卫,更意图抢我新娘,按律,当诛。”
拓跋玉脸色更白。
“不过,”沈逸昭话锋一转,“念在你北漠,与我朝尚有盟约,今日便饶你一命。”
拓跋玉刚松一口气。
结果,沈逸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但死罪可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