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小君也笑了。
送礼上这么弄,那就是不重视了,这样和他家才更有诚意。
“我一下子没想到。”君无愁笑眯眯的望着小司的方向,“你也够刁钻的,不怕兰特找你事?”
司乡:“哪里是我刁钻,是兰特要求的。她说她一个外国人,不会送中国的礼很正常。”
两人都笑了。
趁着雷伯在下面找东西,三个没话找话的聊着。
“小司你眼圈青得又严重了,你是去干嘛了?偷牛了么?”小谈是故意开玩笑的,他知道小司是不会去偷牛的,“太憔悴了。”
被质问有没有偷牛的小司同志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下方,叹着气:“没偷牛,就是昨天把钱丢出去一百多,还有可能继续丢,难受得一晚上没睡。”
“怎么回事?”他说得奇奇怪怪的,谈夜声听不太明白,“你钱被人偷了?”
司乡:“没有,就是被人拿话拿住了,从青楼里救了个人出来,那人快死了,医药费还不知道要多少。”
“你这。”
小君和小谈听了这事儿都不吭声儿了。
救风尘这种事一般他们都是不做的,因为救不完根本救不完。
“花钱长教训吧。”谈夜声淡淡的说,“以后别救了。”
青楼女子哪个没有可怜的身世,哪个不是一张好容貌,又有哪一个不是看破红尘拿捏人心。
只是那里头水太深,轻易救不出来人,救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谈夜声提醒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的少年,“青楼水太深,虽然也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总还是少数。再好的本性见了千般手段也要变的,就算是不变,她们几句话也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更容易搅和得家宅不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脚踩在淤泥里,再出来的时候脚怎么也要沾上泥。
司乡面对好心的劝告说不出反驳的话,又觉得人实在是可怜,一时就不说话。
“小司还小,心软也是正常的,等他看多了就知道这世上的可怜人救不过来了。“君无愁怕引小司不高兴出来打圆场。
谈夜声却看得分明:“他那样子分明就是说,下次我还要救。”
呃,看出来就看出来嘛,干嘛还说出来。
楼梯上有动静,是雷伯带人送东西上来了,两个伙计手里拿着几个瓶瓶罐罐。
“您等等,还有些别的。”雷伯一声招呼,两个伙计又下去拿了,“既然是少爷的朋友,怎么也得多看看。”
很快东西在桌子上放了一小堆。
“这个是宋官窑里出来的,这个是明的。”雷伯一本正经的介绍,“那个是本朝的,也是官窑,你看那颜色多好。”
司乡傻乎乎的问:“雷伯,保真啊?”
这话一问,小君和小谈都笑了。
雷伯不好笑出声来,憋得有点辛苦:“保,出了门就不保了。”
那不还是不保,也是啊,二百块钱想买前朝官窑真东西?
司乡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是我问了个蠢问题,好吧,我想问问这个在上了岁数的人眼里是不是一眼假?”
“你先说要送谁我才能告诉你是不是。”雷伯不会把话说死,“如果是家里有些家底的,肯定是能看出来,如果是刚开始发家的,应该拿不准。”
那就是会了。
司乡可不会觉得郑慧达是个瞎子。
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多,不是大红大绿色彩鲜艳的,要不就是款式古旧颜色低调的,一时叫人挑不出来。
“小谈公子,你们给个建议,我拿哪个合适?”司乡自己选不出来就开始求援,“你们别笑啊,回头办不好差事我回去就要挨骂了。”
谈夜声看了眼小君,一下有了主意,“雷伯,我记得有那种还要大些的,拿两个一百多块钱的来,配两个最华丽的盒子,再取两条漂亮的丝带等下好照西洋人的习惯绑个蝴蝶结。”
“好的少爷。”雷伯不多问,只是一味的照着办。
又等一阵,东西上来了。
好家伙,这两个大瓶子都能用来腌咸菜了。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司乡只觉得有点离谱,“万一人家拿它丢我怎么办?”
谈夜声明明想笑偏偏还压着,“别怕,不会的,郑家的门房不会打开看的,郑大人看了也不会专门出来找到你打你的。”
还是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