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务是陪着丹尼尔去一个叫潘提的美国人家里拜访,这个事情听起来不难。
司乡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叫布里斯陪着去,因为他们都是美国人,他们应该更方便一些。、
好像自从司乡过来,布里斯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做一些看起来不重要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独立负责过什么。
丹尼尔只有叹气,“我不是不想叫他,实在是他对于这些不太行。”他解释,“他看不懂别人的眼色,他还太单纯了些。”
确实,这段时间下来能看出来布里斯有点单纯,不是说智商方面,是没有见过人间疾苦的那种单纯。
司乡就有问题,“那你怎么会和他合作呢?做生意的伙伴不是应该实力相当吗?”
“不不不,小司,有些关系和做生意的手段没有关系。”丹尼尔边走边说,“对于布里斯,哪怕他不工作我也愿意给他钱。”
司乡好奇,“你们是亲戚吗?”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们有感情。”丹尼尔不自觉得笑起来,“他很好,我一直觉得他工作时候认真的样子很迷人。”他说,“多年前,我在街头看到他的时 候就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所以我收留了他。”
“行吧,这句话我是认同的。”司乡深以为然,“总有些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丹尼尔说:“潘提今年快五十岁了,他一个人在这边做事,他以前在海关里负责一些税收上的事情,去年身体不大好了,转去做一些更轻松的工作,最近听说想在这里开一个酒吧。”
怕司乡不懂,就说,“就是开一个你们的酒馆一样的店,不过是下午到晚上营业,但是里面没有姑娘,只是喝酒。”
那就是素的了,司乡点点头,“那你要去照顾一下生意吧。”
这个自然,丹尼尔说,“还没开业,哦,对了,明天开始你替我守在公司,你可以在公司写你的东西,但是人必须在公司。”
司乡:“有什么活儿?就光待着?”
“我要出去找找生意,每年茶叶收完之后,我顺便去找找有没有人需要用船的,去外国的那种,从中我们可以拿些好处。”丹尼尔有他的生意经,“如果想去外国住的,我们也能安排。”
司乡问:“那来人了我应该怎么说?”
“布里斯会说的,你给两边翻译就行。”丹尼尔的事情布里斯都知道,“你就做好翻译就行,如果你和布里斯谈不拢,你们约给我见面。”
司乡心里一动,“你们可以提供外国的户籍还是只是在外国暂住的?”
“暂住的,比如要出去找活儿干的,还有那些读书没地方住的。”丹尼尔说到赚钱可就来劲儿了,“除了和外国人结婚这件事,其他都能谈。”
司乡心里有了数,丹尼尔除了主要业务是茶叶和咖啡豆以外,其他的时候更多是做攒客,来来往往的,从中赚多少是多少。
想到这里,司乡又问,“若是想在国外弄一个永久身份,要多少钱?”
“要什么样的身份?”丹尼尔问,“是去矿场打工的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身份?”怕司乡不明白,他解释,“矿场、牛奶厂那些地方,会干活儿就行。”
司乡:“这些地方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当然是出不来,丹尼尔笑得不那么厚道,“你以为人家出船票叫你过去是为了让你享受生活么,我说句不好听的,那些中国人出去了都以为是过的人上人的日子,其实就是去干活儿。”
是永无休止的干活儿。
司乡:“所以是打黑工?骗出去的?”
“不不不,不能叫骗,他们自己觉得外面好,想出去找事情做而已。”丹尼尔摇头,“真有钱的那些,正经自己坐船过去的都不缺钱,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
司乡皱眉:“你不会想把我也卖了吧。”
“放心,不会。”丹尼尔也不愿意叫她误会,“早些年有掳人的情况,都是边缘地带,上海这边还是没有的,你在这里相当安全。”
司乡听了这些留了个心眼儿,自己怕是要做两手准备才行,以后说不得自己真的得弄个外国人的身份才保险,也要防着丹尼尔把自己卖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处小洋楼前,丹尼尔敲了几下,出来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国妇女,她先看见一个外国人,用蹩脚的英文叫了句你好,看到后面还眼着个中国人,就又用中国话问他们干嘛来的。
“他找潘提。”司乡报了姓名后说目的,“你帮忙通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