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之能,若是用心,再往上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他们消息都是两年左右便会换立新君,倘若把宝押对了,以后家族子弟前程也更平坦。
谈晓星把众人神色全看在眼里,他说,“我那儿子在外流浪许久,才回来没多久,他心中对我有怨念,总记着当年我是忙于公务疏忽才丢了他,我想我做一切也是为了家族亲人,若是我唯一的儿子始终怨我,我穷尽心血换来的官职碌米也没什么意义。”
言语之中,竟然有了归隐之意。
只是,当下这个环境,一旦归隐再想复出就难了,更何况归隐也未必安全。
“所以你这已经是有了归隐的打算了?”池边柳问,“你想退出容易,只怕出来后再想为子女谋取前程就不容易了。”
现在科举已经停了,读书人想入仕艰难,原本有功名的还能举荐,原本没功名的就遥遥无期。
谈晓星微微一笑,“倒也没有打算立刻出来,但如若北洋那边不肯放过我,我便无意久留官场了。”
“那你到时如何打算?”君集文道,“你孩儿尚年幼,是打算在家亲自教导,以观后效吗?”
谈晓星:“若是无人与我为难,我便在这闲职上告老,若是不肯让我告老,我便去重洋外做个富家翁,总之我也不缺那点儿俸禄就是了。”
他只道:“这世道且还得乱,我与那最上面的位置又没什么机缘,又不指望入内阁进议院,又不乐意去刮民脂民膏供奉洋人满人,我去哪儿都行。”
一个对于官场无所谓的人,想要抽身而退也简单。
这是众人都懂的道理,当然他本人也懂,只怕连年纪尚轻的司乡二人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