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稻,还特意从潮汕带了稻种,说要让曙光大陆也飘着茉莉花的香味。”
龙首拿起桌上的撤离纪念册,封面是用特种纸做的,摸起来像细砂纸,
扉页是张航拍图,密密麻麻的转移车队在公路上连成金色长龙,车灯在夜色里蜿蜒成河。
“通知各部队,”
他合上纪念册时发出轻微的声响,纸页摩擦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今晚轮换休息四小时,让战士们好好睡一觉,
明早六点,启动第二批内陆居民转移计划。
告诉炊事班,给大伙炖点排骨,多加土豆。”
窗外的夜色已浓如墨,指挥中心的灯光却亮如白昼,光柱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一道道竖纹,像钢琴的黑白琴键。
大屏幕上,收缩后的防线像一条紧绷的弓弦,
从秦岭余脉一直延伸到云贵高原,而星门基地的能量环正泛着温暖的蓝光,
在绝望的废墟之上,为存续的文明撑起一片希望的天幕。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龙首望着屏幕上 “沿海撤离率 100%” 的字样,
突然想起潭门镇老渔民在电话里说的话:
“首长您放心,海会退潮,也会涨潮,但只要人在,总有归航的一天。
到时候我们还坐着‘闽渔 7329’回去,把那些怪物赶进深海喂鲨鱼!”
这句话像一粒种子,悄然落在每个人的心底,
在疲惫与沉重的土壤里,悄悄拱出一点嫩绿的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