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早膳后,便有宫人进来通报,说国师大人在凤栖宫外求见。
江晚棠眼神一亮,对着冷梅道:“快请国师大人进来。”
大殿内,国师寂空一袭素色道袍,缓步踏入殿中。
江晚棠温和有礼的道:“国师,请坐。”
国师寂空看着她此时沉静如水的面容,眼神幽沉复杂,却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行礼落座。
冷梅将刚沏好的茶奉了上去。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两句。
江晚棠便开口问道:“国师,他现在情况...还好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而这时,刚走到殿外的姬无渊听到这句话后,顿住了脚步。
国师寂空垂眸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氤氲茶雾模糊了眉目间的神色:“娘娘且放宽心。”
“镇北王如今伤势已愈,脉象渐稳,气血渐复,假以时日定能醒来。”
他的声音似古寺晨钟般沉静,莫名的令人心安下来。
然此时站在殿外的姬无渊,眸色一片黯然。
他眼底所有的热切、期待、希冀,一寸寸冷成了灰烬。
姬无渊似自嘲的轻扯了扯唇角,之后转身离开。
跟在其身后的王福海见状,彻底怔愣住了。
陛下不是听到皇后娘娘醒来后,急忙下朝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吗?
还不让人通传,这...这怎么刚走到门口就走了呢?
见姬无渊离开,王福海不敢耽搁,立马跟了上去。
而此时,大殿内的江晚棠浑然不觉。
她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国师寂空却是注意到了,方才殿外那微不可察的动静。
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娘娘,事情过去这么久,娘娘也该放下心中芥蒂了。”
“王爷之事,其实也不能全怪陛下。”
“七日心头血锥心之痛,也不是常人能经受的住的,何况陛下还是在有伤的情况下。”
“以陛下的性子,能为娘娘做到这一步,已是难能可贵。”
“我知道...”江晚棠抬眸看向国师,眸色坦然:“我只是没能过得了自己心底的这一关。”
她只是没能放过自己罢了。
国师心领神会的笑笑,继续道:“那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在水牢前,拦着老衲,不许老衲进去阻止娘娘虐杀复仇?”
“又可知,陛下自身身体有恙,昨日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您一夜,天亮才离开去上早朝?”
江晚棠的神色一时忪怔。
她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本宫不知。”
自从她这次回宫以来,姬无渊的相处便是相敬如宾。
她不踏入太极宫,而姬无渊也没有在凤栖宫留宿过。
江晚棠不是不明白,他想要弥补的心思,只是......
她还未回过神来,国师又道:“娘娘如今能够随心所欲的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