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晚棠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眶,笑看着他。
许久,才冷声开口,她说:“陛下不是答应了,会放他一条生路吗?”
姬无渊心口一滞,咬了咬牙道:“是他非要自寻死路。”
江晚棠瞳孔颤了颤,冷声道:“可他还是死在你的手中!”
“你明明早就发现了他的阴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还是说,你本就没打算要放过他?”
姬无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已死死攥紧,他死死盯着江晚棠,眼眶赤红如血,眸中血丝蔓延,目眦欲裂:“那又如何?”
“这很重要吗?”
“江槐舟他早就该死了!”
“孤已经为了你,一而再的退让,还不够吗?”
江晚棠眸光冷冷的看着他,突然低低的笑了,眼眸里一片死寂。
心灰意冷,大抵就是如此。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是,在姬无渊眼中,人命本就如草芥一般。
而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江槐舟确实早就死了。
若不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南宫琉璃会出现在长乐宫,从始至终,没有人知会她一声。
若不是那夜她得知的兄长之事闹了起来,他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满盛京的人,都道她是盛宠后宫,帝王最宠爱的贵妃,有权有宠,肆意跋扈。
可到头来,她却更像是他的金屋娇,笼中鸟。
所有人都敬她,只是因为她是姬无渊宠爱的女人。
只要他不高兴了,一声令下,她所拥有的权和宠都会收回,甚至连自由都会没有。
想到此前种种,江晚棠嗤笑出声:“幸好......我从未当真。”
她眸光潋滟闪烁,像揉碎了的月光。
“幸好我从未当真...”
江晚棠低低的重复说着这句话。
知道是一回事,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但今日的她,已经哭了太多,太久了,哭不出来了。
姬无渊看着她这副自言自语的模样,紧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江晚棠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的转过身,再度俯身去搬动江槐舟的身体。
姬无渊见状,原本就压抑已久的怒火,一瞬燎原,他冷声命令道:“来人,将人带下去!”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立刻上前,试图从江晚棠的手中夺过江槐舟的身体。
然而,他们刚一靠近,江晚棠如冰霜一般的目光便扫了过去,带着凌厉可怕的杀意,声音冰冷而决绝:“滚开!谁敢再上前一步试试。”
侍卫们被她眼中的狠厉所震慑,一时竟真的不敢上前。
他们面面相觑,看向了一旁的姬无渊。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这位狠戾无情的帝王。
更遑论是他的女人,为了一个他厌恶的男人。
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在场的人登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