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沉默了片刻,突然轻轻的笑了,是真的气笑了。
“寒门子弟怎么了?”江晚棠毫不客气的嘲讽:“你当人家清清白白的公子哪个愿意八抬大轿娶你?”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有什么脸瞧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江晚荷紧咬着下唇,满脸愤恨道:“说这么多,你不过是怕我这个妹妹,丢了你贵妃颜面,想将骗出京城,日后再随便塞给一个男人嫁了,好息事宁人!”
“若是寒门这么好,那当初姐姐怎么不找个寒门子弟嫁了?”
“你这样的人,嘴里一套,心里又是一套,其实都自私虚伪的很!”
江晚棠的眼眸里瞬间染上一抹气怒,若不是嫌脏了手,她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江晚荷,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丢人现眼的是你,与人私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的人也是你,与我何干?!”
“至于你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完全就是你又蠢又贪,咎由自取!”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旁人!”
江晚荷被骂的羞愤至极,哭着怒吼道:“我堂堂相府嫡出的千金小姐,凭什么任由你们这么糟践?!”
“糟践?”江晚棠忍不住嗤笑出声:“是我让你去同男人无媒苟合的?”
江晚荷脸色一白,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江晚棠继续道:“曾经你确实是丞相府嫡小姐,但如今呢?”
“你是吗?”
“大盛朝男子娶妻,除却出身,最看中的便是女子贞洁,越是高门大户越是看中女子贞洁。”
“这两样,你有吗?”
江晚荷闻言顿时崩溃的大哭了起来。
秦氏见状也是愤怒,想开口说什么,在触及江晚棠冰冷的神色之时又咽了下去,只得抱着江晚荷安抚。
许久,江晚荷止住了哭泣,满眼愤恨不甘的看着江晚棠:“纵是你说破天,我也绝不会下嫁给那些低贱的寒门子弟。”
“既然,你不愿帮我,那我又何必低三下四求你。”
“阿娘,我们回去!”
说着,她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晚棠看着她,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进戚家的门?”
“是。”江晚荷索性也不再遮掩。
江晚棠追问道:“哪怕是做妾?”
“是。”
江晚荷回答的毫不犹豫。
江晚棠目光满是冷漠,却还是开口道:“江晚荷,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宁愿去戚家做妾,也不愿八抬大轿做人家的正室妻子?”
“哪怕受尽屈辱?”
江晚荷却是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嫁给那些低贱的寒门,才是屈辱。”
寒门的妻子和高门大户的妾,身份地位悬殊,如何能比?
江晚棠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气笑:“好,今后,不论你是后悔,还是死活,我都不会再管。”
江晚荷眼神笃定,一字一顿:“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