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者笑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别走啊陆公子,一起喝点?”
自从陆今安来了寻欢楼,两人一来一往,也算是熟友了。
陆今安拱手作揖,淡淡道:“不了,赵兄,我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
赵熠笑着摆了摆手,颇为惋惜:“那好吧。”
陆今安离开后,雅间内独剩他和谢之宴两人。
赵熠将那两壶好酒放在桌上,看着谢之宴清冷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走了过去。
他站在谢之宴的身侧,难得敛了散漫神色,看着还在漫天绽放的烟火,挑了挑眉,轻“啧”了声,“当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这怕不是将礼部的烟花库都搬空了吧?”
说着,他抬眸看向了身侧的谢之宴,意味深长道:“这是谁放的,又是为谁放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谢之宴目光始终望着天空,一双清冷瞳中倒映着漫天烟火,一言不发。
赵熠指尖轻转桌上的琉璃盏,缓缓道:“阿宴,如今你可瞧明白了?”
“我那暴君表哥,对那位江二小姐,可是真的上了心的。”
“你就放心吧。”
放心?
如何放心?
江晚棠不是寻常的宫闱女子,帝王的宠爱不足以让她深陷其中。
他亦知,她对情爱无意,如今想要的不过是依傍权势罢了。
倘若某日,她连权势都不想要了呢?
到那时,依照陛下强势偏执的性子,又会如何?
谢之宴低敛了眉眼,没有说什么。
赵熠看着谢之宴黯然的神情,以为他是心里难受了。
他拍了拍谢之宴的后背,宽慰道:“不想那些糟心事了,来,兄弟陪你喝酒...”
“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谢之宴难得的没有拒绝,被他拉到桌前坐下。
赵熠自说自话,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借酒消愁的是他,而不是谢之宴。
不多时,就将自己喝趴下了。
酒量不好,又爱喝。
谢之宴看着满脸通红,趴睡在桌上的赵熠,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着自己身前放着的酒壶和酒盏,眼眸幽深,目光带着一点晦暗。
借酒消愁,不是他的性子。
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谢之宴比谁都沉着冷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他独自走到窗边,静静地凝望着天空之上的那轮明月。
江晚棠就像是高高悬挂在天边的清冷皎月,明亮而耀眼。
谢之宴与姬无渊不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轮皎月注定高悬天上,清辉耀眼,他甘愿一步步靠近,却从不妄想将她摘下...
这界限,他早已清楚。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