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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智辩谣言展风范(1 / 2)

云逸把那枚换下的主阵灵石放进袖袋时,指尖碰到了玉简的边角。他没再看它一眼,只是将三支笔并排收进木匣,扣上盖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快,也不迟疑。

老执事站在院外,手里捧着一块青纹令牌,边缘刻着“禁足”二字。他没进门,只在石阶下停住:“长老会令,三日内不得离洞府百步,不得聚众论事,不得私传文书。”

云逸点头:“我接。”

老执事递过令牌,顿了顿:“公告阁的人问,你那玉简……真要送上去?”

“已经送了。”云逸说,“一个时辰前,月璃亲手交的。”

老执事皱眉:“可他们说了,嫌疑未清,不得公示。”

“那我就不算公示。”云逸转身走进屋,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我只是请几位常走坊市的师兄师姐来坐坐,讲讲我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执事愣住。

不到半日,洞府外陆续来了七个人。有外门执事,有杂役长老,还有两个曾在坊市见过云逸炼丹的年轻弟子。他们没带灵器,也没穿宗门礼袍,就像来听一场闲谈。

云逸坐在院中石凳上,把玉简放在膝头,打开。

他从十六岁那年说起。柴房角落的残卷,是用半块干饼换的。挑水三年,不是为了积德,是为了换每月一次进藏书阁的机会。夜里读功法,用的是自己攒的萤石粉,点一盏小灯,照一页字,烧完就没了。

“第七次筑基失败,我躺了五天。”他说,“丹田像被刀割过,呼吸都疼。但我没停。第五天晚上,还是爬起来打坐,把最后一粒聚气丹含在舌下,靠一口热气吊着。”

有人低头。

有人攥紧了袖口。

他说完,把玉简递给坐在最前的老执事。老执事翻开,一页页看下去,手微微发抖。

“这桶……”他指着其中一段,“真是你挑水用的那一个?”

“还在院角。”云逸说,“你可以去看。”

老执事没动。他知道那桶,木板裂了缝,底座磨出了凹痕,三年前就该报废了。但他没见过谁留着它。

第二天清晨,公告阁前围满了人。

那卷玉简被拓印成三份,贴在公告栏最中间。旁边还附了一行小字:“若我有罪,请依规审我;若无可审,请容我说话。”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午时,三位长老联名递了申请,在演武广场设“明心台”。理由写得清楚:依《天玄旧典》第三条,凡弟子被控重大过失,若有申辩之请,宗门应允其陈情之所,以彰公义。

申请批了。

云逸没去现场看台子怎么搭。他坐在洞府里,亲手写了三幅灵光玉帛。

第一幅:“我何所来”。

第二幅:“我何所行”。“挑水五年,砍柴三千担,读残卷一百三十七页,炼废丹九十八炉。”

第三幅:“我何所求”。“不夺人机缘,不毁人功法,只求一条能走到底的路。”

月璃把这三幅玉帛送到广场时,台子已经立好。四周围满了人,有本宗弟子,也有外门访客。几个穿灰袍的小门派弟子站在角落,脸色阴沉。

云逸是午后到的。

他没走正门,从侧阶缓缓上来,脚步平稳。月璃跟在身后半步,手始终没离袖中玉符。

台下安静下来。

他站定,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那几个灰袍人身上。

“你们说我烧了黑鸦谷的秘册。”他开口,“那我问一句——谁看见了?”

没人答。

“谁看见我动手?谁捡到残页?谁在执事堂备案登记?”

三问出口,台下已有低语。

一名灰袍青年 stepped forward,声音发紧:“我们有人亲眼所见!你当众焚毁禁物,还敢抵赖?”

“哦?”云逸不动,“那你把‘亲眼所见’的人叫出来。站在这里,当着所有人面,说他看到了什么。”

青年张了张嘴,没出声。

“叫不出来?”云逸摇头,“那就不是亲眼所见,是听来的。听谁说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们,必须这么说?”

青年脸色一变。

云逸抬手,指尖轻点眉心。

一道神识印记自额前射出,悬于空中,缓缓展开。画面浮现——那块“公议台”的石碑底座,一张符纸正在燃烧,灰烬中浮出八个扭曲小字:“言不可传,唯令是从”。

全场死寂。

“这是我留下的印记。”云逸声音不高,“就在你们撤台那天,有人偷偷塞符进石碑。我不抓人,不揭人,但我记住了。”

他看向那青年:“你们不是来讨公道的。你们是来执行命令的。若我真有罪,为何不让我申辩?为何要统一口径?若你们真是为宗门好,为何不敢让真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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