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没有做错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错了!
错在不够强!
错在没有抓住机会!
错在……生而弱小!”
“现在——!”
戴浩猛地喝道,“给我回去睡觉!
明天还有军务要处理!
身为帝国军官,未来的公爵,把你的软弱和多余的同情心都给我收起来!”
戴钥衡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厉喝震得愣了一瞬,但长期军旅生涯培养出的本能让他瞬间挺直了脊梁。
他脸上所有的迷茫和动摇都被压下,换上了一副属于军人的坚毅面孔。他朗声应道:
“是!长官!”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迈着标准的步伐,朝着营房的方向走去。
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坚定,却也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
戴浩站在原地,久久地凝视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营房的阴影中。
他脸上强装的严厉终于缓缓褪去,化作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在寒冷的夜风中飘散。
他问了戴钥衡今天为何失眠。
可是,失眠的其实也不止戴钥衡一个。
戴浩抬起头,望向夜空中那轮冰冷的明月,仿佛在对着某个不存在的人低语。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歉疚:
“云儿啊……”
“是我没用……没能给你一个……更公平的世界……”
“但在这里……弱小,真的就是……天大的罪过啊……”
声音沉默而疲惫,但这终究只是鳄鱼的眼泪。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暗暗地默许。
因为实际上,他也承认。
弱小就是原罪。
只要不死,哪怕是死了,霍云儿也活该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