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我们是行脚而过。”
王瑾仪接过湿布巾,擦掉手上的泥污,起手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紧接着一口温水入喉,连夜脱困的狼狈和恐惧都慢慢沉了下去。
王瑾仪平复了心情也想好了:
“阿弥陀佛,打扰你们了,抱歉!”
说着抬眼看了一下风姐,风姐会意一边给小姐茶碗添水,边夸奖:
“这院子真精巧,看这竹制花窗就知道设计的人是个竹制大家!”
“哪里,您夸奖了,我们这儿竹器作坊大多都是这样做院子。”
“听说是个叫陈智远的设计的这种院子?”王瑾仪急急加进来问。
“陈智远?没听说呀!”
风姐不明白小姐从哪儿想起这么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小姐,不说话,喝水去了,王瑾仪想想,自已接着问:
“打听一下,你们这作坊里有个叫陈智远的吗?”
妇人看了一眼年长的男子,回头看着王瑾仪摇了摇头,“没这个人!”
年长者憨厚地笑了笑,接口问:
“小师傅是寻人的?你说说找什么人,我们是这北山的老住户,没有不认识的人家,也许能帮上忙。”
“多谢了!我确实想找一个叫陈智远的人,不知你们作坊里有吗?你们认识的人里有吗?”
“陈智远?”
院里两男子和妇人都对望了望,年龄偏大的男子摇头,“没听说过。”
王瑾仪心往下沉,继续试探着问:
“这里有个陈记竹器坊吗?”
院里几人都低头想了起来,又一个个摇头,王瑾仪心里有些发凉却不死心,
“这北王村竹器坊多吗?有外来的人作这个吗?”
“北王村大了,山后面还有几十户,也有人在作竹器。”
年轻男子:“有给外面人加工的,唉?好像有家就在做陈记竹器。”
“这里不是北王村吗?”
“北王村大多是王氏宗族的人,我们这边儿就几个散户,山后全是王氏一族。”
不是?!王瑾仪不免有些茫然的神色,又听还有竹器坊?那就是还有希望!
王瑾仪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急切地问:“是陈记?”
年轻男子努力回忆:
“我在镇上?不是,好像是……对是在村里见过给陈记加工竹帘的,好像……”
“是哪家?有没有这个标记?”
王瑾仪赶紧掏出怀里的白麻纸片,纸上的字模糊不清,她直接用手指在地上写“ZHIAI”几个字,
“您看看是这个标记吗?”
年轻男子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这……没太记住,不过就在山后的北王村里,去看看就知道了……”
村头犬吠声越来越急促,紧接着“砰砰砰”的用力拍门声响起,
几人俱是一惊。
风姐一步跨到王瑾仪身前,妇人和两男子也吓了一跳,年长男子带着狐疑,
“出事了?听着像是有外人进村了?”
院门被大力拍的嗡嗡作响。
“开门!速速开门!”
拍门声更急了,还夹杂着呵斥。
妇人朝外应着:“来了来了!”起身开门。
风姐压低声音,语气冷冷地道:
“稍等,我们这就离开,不要和官差提起我们!”
院里三人懵在当场,却见小尼姑站起身来冲他们拱了拱手,两人往房后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