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子,家里人都笑。
陈绍礼说:“我招待够了,他们脸皮厚,多年都不走动了,现在也好意思突然来串亲戚。
咱脸皮薄,我都替他们臊得慌。”
苏虹音心疼男人,扶着他坐在沙发上歇歇。
别看绍礼表面上行动坐卧跟正常人一样,其实他的腿哪能那么容易一下子痊愈,走路正常主要靠着辅助器。
在家里来回穿梭,还得长时间坐在那里陪客人聊天说笑,同时忍着无比的尴尬,确实够累人的。
苏虹音看一眼儿子:“小志觉得呢?你爸累坏了。”
陈绍礼愤愤的一挥手:“不但是累坏了,还恶心坏了。
明年不来老家过年了,让你爷爷奶奶都去江州,咱们全家在城里过年。
省得来这么多亲戚,咱家都快开饭店了,全家都成了服务员。
关键都是好亲戚也行,一个个都是势利眼!
坚决不能再回老家过年了。”
陈志笑道:“爸,明年就是不回来过年,咱也消停不了。
别说在江州过年,就是去深山里过年,该来的还是要来。”
爷爷马上点头表示赞同:“小志说的没错。
以前咱家是穷站街头无人问,现在是富在深山有远亲。
只要咱过好了,不管走到哪里,就不缺亲戚朋友!”
陈绍礼无奈叹息:“是啊,富在深山有远亲。
可咱们在江州,那些厚脸皮们离得远了,想去咱家也没那么方便了。
总是去的少了些吧?
再说咱也有应对办法,明年过年,咱们全家出去旅游。
让他们找不到咱们。”
不得不说,陈绍礼这是发自内心的厌烦那些势利眼。
他是真的打算明年过年全家出去旅游,躲着那些势利眼厚脸皮的亲戚们。
全家人商量一定,当晚就收拾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还没有亲戚上门,全家就把大门一锁,回江州去了。
陈克俭和谢菊芬老两口也跟着一起去江州,总要待到过完元宵节再回来。
要不然的话,那些势利眼的亲戚到绍礼家看到锁着门,肯定就要去果园。
那不得把爷爷奶奶老两口给累死!
陈绍礼以为,躲过了今年这个正月,到明年过年再想应对之策。
可他实在是低估了这些亲戚的厚脸皮。
刚刚过完元宵节,陈绍礼就接到他一个老姑的孙子的电话。
先捋一捋,陈绍礼的老姑,就是陈克俭的姑,老姑的儿子,是陈克俭的表弟,老姑的孙子,就是陈绍礼表了又表的表弟。
俗话说,“亲戚带了表,稀松加了了”。
何况是表了又表。
而且,这个叫唐根生的表了又表的表弟,跟其他亲戚一样,前些年一直跟陈克勤家走得火热,跟陈绍礼早就断亲了。
只是因为正月初四过来看望过陈克俭这个表大爷,跟表了又表的大表哥绍礼又联系上了,这就又成了“实在亲戚”。
促使唐根生这么迫不及待,刚刚恢复成“实在亲戚”就给陈绍礼打电话的原因,主要还是“利欲熏心”。
陈绍礼万万料不到这些人的脸皮会厚到这种程度,他还以为,想要躲着这些厚脸皮的势利眼,到明年正月再做打算也不迟。
看到有个陌生号码打自己电话,他也没往那些“实在亲戚”身上想,就按了接听。
电话接通,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含糖量五个加号的声音:“忙不忙啊大表哥,我是根生啊——”
陈绍礼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妙,因为对方声音里含糖量太高了。
“哦,嗷,根生啊,”陈绍礼明显敷衍的口气说,“我正在上班,忙得晕头转向,一下子还没听出是你!”
“没事没事,我知道我知道,上班就是很忙嘛,一忙起来就是晕头转向——”
“对对对,忙晕了,那先这样吧根生,我先忙了——”
“哎哎哎表哥别挂电话啊!”唐根生一叠声的大叫,“我有重要的事情求到你了。”
得!这下实锤了,甜度超标的声音,肯定有问题。
陈绍礼赶紧说:“根生别拿你表哥开玩笑了,我一个农民工,你能求到我什么?”
“那好表哥,我直话直说。”刘根生语速很快的说,“我就是想求你跟我侄子陈志说说,让他给表叔进点烧颗粒的炉子卖卖呗。”
陈绍礼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很明显,这是自己的大姐夫马长福开始在农村推销颗粒灶,卖得不错,让唐根生眼红了。
他也想进一批这样的炉子出去推销。
陈绍礼打着哈哈说:“哦,你说的是那种烧颗粒的炉子啊。
那是小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