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拉着江潋月的手:“月月,干嘛不过来吃晚饭啊?
反正来一趟,非得在你姥姥那边吃了饭再过来,老姑赶不上你姥姥是吧?”
江潋月挽着老姑的胳膊:“老姑肯定比姥姥亲啊,也比姥姥实在。
就是因为姥姥不实在,非得让我在家吃了晚饭再过来,我肯定不能推辞啊。”
老姑嗔怪地说:“就你会说,来来来,赶紧进屋,小陈是吧?来呀来呀,里边坐!”
老两口住的还是以前那种老房子。
当然,这是他们儿子还在老家的时候盖的新房,只不过年岁有些久了,毕竟也还是砖瓦房,不再是那种土坯房了。
进了屋,看到房子的内墙还是糊着报纸,东西两面墙上还张贴着年画。
房间里的陈设还是老式的桌子,墙上还有相框,陈志就站在相框前看以前那些老照片,满满的都是回忆。
老姑家的电视还是以前那种大屁股的电视,甚至那种老式收音机还摆在桌子的角落,现在可能已经不听了,收音机上面摆放着几件杂物。
反正老姑家里就是透着那种传统的感觉。
而且陈志心想,现在不是都说断亲的时代吗?可来到江潋月的老姑家里,他感觉好像又找回了以前亲戚之间那种温暖的感觉。
最熟悉的一幕就是老姑和老姑父,看着他们拿来的礼物,就开始数落:“你说你俩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这不得花好多钱?
我们老两口什么都不缺,以后再来的时候千万别买东西了!”
这种表达方式虽然听着有点“看重”礼物的感觉,只不过这也是咱们的老传统,毕竟亲戚过来带着礼物,咱们必须要表示谦虚,然后要重点说说这些礼物的问题,其实还是表达谢意。
因为早就说好了他们要来,老姑和老姑父早就洗好了水果,还摆了好几盘炒花生、瓜子。
都摆在了茶几上,搞得陈志感觉就像过年一样,觉得这种相亲的仪式感挺足的。
很快,真正的主角沈芷瑶她们就来了,跟她一块来的还有她的母亲,以及邻居家的一个大婶,三个人一块来的。
对于老姑来说,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女是自家人,不用特意招待。
但儿子家邻居那个妇女是客人,江潋月和陈志也是客人,老姑特别热情地招呼他们吃花生、吃瓜子,还有吃水果。
那个邻居大婶比较客气,一直说刚吃了饭,不吃水果,江潋月和陈志也只是嗑点瓜子仁,没吃水果。
沈芷瑶一看他们都很客气,于是站了起来,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
削了一个苹果先递给大婶让她吃,然后又削了一个给江潋月。
陈志一看她又拿起一个苹果,顿时慌了——很明显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赶紧对她说:“你把水果刀给我吧,我削皮削得比较好。”
“不一定吧?”沈芷瑶灿烂地笑了,“你是不知道,我有个外号。
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几个同学削皮都削不好,唯独我削得特别好。
后来大家发现我有这个特长,但凡有需要削皮的水果都找我。
我削皮不但又薄又好,而且速度特别快,后来她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小沈飞刀’!”
她这话一出,屋里人全都笑了起来。
大家聊了一阵子,也只是说些家长里短,毕竟相亲这事不能当着当事人说“你俩看着怎么样啊”,这样说也太尴尬了。
但今晚的主要任务就是相亲,所以大家谈了一阵子,老姑就把陈志和沈芷瑶领到了西间屋,还顺便把瓜子盘也端了过来。
对他俩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在这儿单独聊聊,跟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不到一块去。”
说完老姑就出去了,还把房门给带了上来。
说实话,这种相亲方式陈志还是第一次感受。
虽然自己都已经是二婚了,但现在单独坐在这儿,还是稍微有些尴尬。
还没等他开口,沈芷瑶先说话了,问他平时都喜欢干点啥。
陈志说:“我是学机械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摆弄点东西,自己做个手工啥的。”
沈芷瑶眼睛一亮:“别看我是女的,我也喜欢摆弄点机械、干点技术活。
上次在旧货市场淘了个老座钟,早就不会跑了,我拿回来全部拆开,后来又组装起来,现在还能用呢!”
“哦?”这可出乎陈志的意料,“你当教师的,竟然还喜欢做手工?你是教什么课的?”
沈芷瑶又笑了:“我教的主课是音乐,副课是语文。”
陈志也笑了:“你好像说反了吧?”
“没说反,”沈芷瑶认真地说,“其实我一开始应聘的就是音乐老师。
后来学校领导看我特别能干,而且学校里的音乐课也不是很多,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