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手八脚把孙连奎弄到小船上,刘红也被强行勒令上了船。
还是那个理由:担心刘红回去之后会打电话报警。
所以必须要跟孙连奎一块上沙洲,等到孙连奎离开江州之后,刘红才能回去。
沙洲上面除了树木就是荒草,每一棵树上都有好几个鸟窝,果然是鸟儿的天堂。
荒草很深,藏到沙洲的中央去,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除非警察上来搜查,即使有船经过也不会发现他们。
陆明川和候非把孙连奎弄到荒草当中,让刘红先陪着他,然后陆明川和候非就坐着小船走了。
说是先出去探探路。
临走的时候还把刘红身上的手机没收了,理由就是担心她会报警。
而且候非还威胁刘红:“你在这儿看好孙总,如果敢对孙总不利,我们绝对会让你死得很惨!”
刘红流着泪默默点头。
她现在就算还没死,也已经够惨的了。
本来刚刚攀着大款,过上了好日子,可没想到竟然祸从天降,摊上了这样的事。
她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此时此刻她应该坐在自己别墅的家里,正在享用着保姆给她做的美食呢。
想想那种日子多幸福啊。
可看看现在,自己只能蹲在荒草当中,都不敢直起身子,还得照顾着孙连奎这个双腿废了的残疾人。
现在的季节已经是冬天,虽然是中午,但是他们坐在这沙洲的荒草之中,还是感到寒意一阵阵袭来。
刘红只能盼着那两个接应的人去探好路,赶紧来接他们离开这儿。
可是,连孙连奎都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两个接应他的人这一走,就杳如黄鹤,再也没了下文。
藏在荒草之中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没吃的,没喝的,天又冷,他俩只能天当被子地当床,蜷缩在荒草当中。
荒草瑟瑟作响,根本就不御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俩人感觉每一秒都太难熬了。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那俩人赶紧来接他们,最后盼来了真的星星和月亮,天都黑透了,那两个救星依然没来。
俩人又冷又饿,不管是曾经呼风唤雨的孙连奎,还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刘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
俩人就这样在荒草当中苦苦的支撑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沙洲上的寒气就像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
刘红蜷缩在荒草堆里,冻得牙齿不停打颤,连眼泪流出来都带着冰凉的触感。
她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孙连奎,这家伙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曾经的嚣张气焰早被寒风刮得一干二净,只剩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沙洲上飘着。
“水……给我水……”孙连奎哑着嗓子哼唧,双手在地上胡乱抓挠,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枯草。
刘红没力气应声,她自己的喉咙也干得像要冒烟。
昨天中午到现在,俩人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胃里空荡荡的,饿得发慌,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更让刘红崩溃的是,孙连奎的生理需求。
到了下午,孙连奎憋得满脸通红,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死死攥着刘红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哀求:“帮……帮我一下……我动不了……”
刘红看着他瘫痪的双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躲开,可荒草就这么一片,根本没地方藏。
没办法,她只能闭着眼睛,用尽力气把孙连奎的裤子往下扯了扯,然后赶紧挪到几米外的地方,背对着他蹲下来,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她现在是住豪宅、开豪车的人,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脏活?
现在却要在这荒郊野外,给一个逃犯收拾屎尿,风一吹,那股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刘红差点吐出来,只觉得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孙连奎解决完,也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喘着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
他心里又恨又怕,恨那两个接应的人把他扔在这儿不管。
更恨自己没用——曾经在县城里,他是说一不二的老大,现在却成了连屎尿都不能自理的废人,只能靠一个女人照顾,还要在这鬼地方等死。
“他们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把咱们扔在这儿喂鸟……”孙连奎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他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以前就算打打杀杀,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绝望。
刘红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都是你!
要不是你跑到我家,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凭什么跟你在这儿受这份罪!”
她越哭越凶,心里满是悔恨。
要是昨天坚决不开门,要是直接报警,现在她应该在别墅里吃着热饭,看着电视,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