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纸,旁边的咖啡壶空了又满,等他喝完第五杯黑咖啡时,新的一张羊皮纸又被划得面目全非。
迪伦又待了半个多小时,见小巴蒂始终在反复修改这份草案,没有其他动作,便主动抽离了意识。
失重感再次袭来。
下一秒,他已经直起身,回到了校长室里,冥想盆里的银白色液体还在轻轻晃动。
“怎么样?这段记忆是不是很有启发?”邓布利多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
“从任何角度来看,都算得上惊人。”迪伦眨了眨眼,点了点头,“说实话,小巴蒂?克劳奇其实挺适合当教授的。他讲课条理清晰,还能把复杂咒语讲得通俗易懂,甚至能延伸到其他领域。”
“是呀,这确实很令人遗憾。”
邓布利多放下杯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我第一次看到这段记忆时,也有过同样的想法。他本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而且伏地魔看起来,与我想象中的形象,确实变了不少。”
迪伦话锋一转,“小巴蒂明显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起草那些内容时,脸上没有半分抗拒或惶恐,反而带着一种笃定。这说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伏地魔授意的,甚至可能是两人达成共识后才推进的。”
“说得没错!”邓布利多重重点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不过以我目前对小巴蒂?克劳奇的观察,他现在待在伏地魔身边,反而比以前更安全,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不计后果地疯闹。”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有些复杂:“或许对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而言,有小巴蒂这样的教授,未必是坏事。他讲课时条理清晰,还懂得按层次传授,学生们反而能更系统地理解黑魔法,而不是盲目滥用。”
“只是伏地魔去了哪里?”迪伦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邓布利多校长,他……是不是已经复活了?我们上回寻找的魂器,虽然我毁掉了,但是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魂器?”
“据我所知,应该还没有。”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热可可抿了一口,语气笃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正在全力筹备复活仪式,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这么说,他不在德姆斯特朗,是因为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复活这件事上了?”迪伦说道。
毕竟对伏地魔而言,没有什么比重获肉身更重要。
迪伦最近也知道老邓头为什么突然就对伏地魔上心了。
不说世界线在收束,单单是伏地魔最近在大肆招揽黑巫师,就很难掩藏住对方的行踪。
其实换做之前,伏地魔恐怕随便吆喝一声,老子就要复活了,不少黑巫师都会化身食死徒,重新加入他的阵营。
但现在,有了卡尔萨斯这个给黑巫师界带来不少希望的魔头存在。
有人觉得,现在魔法部都没能抓住卡尔萨斯,后者甚至就如同鬼影一般,任何人都无法与其接触,而是在一直研究一个伟大的魔法。
这好像......比天天纠结不纠结什么纯血不纯血要好多了。
所以,有很多人都不愿意再去接触伏地魔,后者就只能更大声的吆喝,甚至是动用手段。
可这反而会引起更多人的仇视。
最后动静越来越大,很难不被人注意。
而老邓头,估计老早就观察到了这一点。
“至少以我对他的了解,确实如此。”邓布利多放下杯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伏地魔一定会复活,一定会卷土重来,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话音刚落,他却突然露出一抹明显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不过这几年,他的运气实在算不上好,失败了太多次。所以他才变得这么谨慎。”
迪伦接话道,脑海里闪过活点地图上空空如也的食死徒名字。
“这也正常,像小巴蒂这样真正能帮上他的人,实在太少了。大多数食死徒要么背叛,要么早就没了当年的野心。”
“是的,或许这可以称之为……回归本心?”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往,有些唏嘘,“他年轻时本就极度谨慎,做任何事都喜欢留后手。”
“只是后来他越来越强,麾下的食死徒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用‘黑魔王’这样的代称称呼他,追捧与敬畏冲昏了头脑,那份谨慎才慢慢消失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声音沉了些,“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他最仰仗的,始终是自己的魔法天赋,以及这份天赋带来的绝对力量。”
“正因为如此,他才极不愿意暴露弱点。”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绝对不想在食死徒面前,尤其是那些曾经背叛过他的食死徒面前,显露自己最虚弱的模样。”
“你能想到不少这样的人吧?他更想等自己彻底复活、力量巅峰时,再把那些叛徒召到面前,好好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