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商业机构的暴力事件。”
弗朗茨放下咖啡杯,饶有兴趣地问:“哦?详细说说。”
“柏林的特拉斯银行分行首当其冲,玻璃窗全被砸碎,大厅里的吊灯也被拉了下来,据说他背后的老板是法国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汉堡的几家法国葡萄酒商店被洗劫一空,讽刺的是,抢劫者们一边高喊'抵制法国货',一边把酒窖里的香槟搬回家。”
“人性啊。”弗朗茨轻笑。
“最有趣的是,”苏尔克继续道,“很多被攻击的商铺其实根本不是法国人开的。比如法兰克福的'巴黎时装店',老板是个地道的巴伐利亚人,只是店名听起来像法国的。还有一家叫'凡尔赛咖啡馆'的,老板是荷兰人。”
“他们调查过吗?”
“当然没有,陛下。愤怒的暴民哪有时间调查?看到法国名字就砸,听到法语就打。昨天甚至有个倒霉的瑞士钟表匠因为说法语被打了一顿。”
弗朗茨大笑起来:“亮丽的风景线啊。法国也是一样吧。”
“是的,陛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持续时间很短。主要是因为,普鲁士在法国的投资非常少,所以,很快在法国政府的倡导下,停止了这些行动,但是零星的抢劫还是有的,打着爱国的旗号。”
“法国人平日里他们总是标榜自己文明、理性,高人一等,可一旦被煽动起来,和他们瞧不起的'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对了,陛下,普鲁士政府已经开始发布管制公告了。”苏尔克补充道,“但效果有限。警察人手不足,而且很多警察本身也同情示威者。”
“好了,这个放一边,圣歇尔大桥的事情呢?”弗朗茨停顿一下,然后转换表情,有些严肃地问道。
苏尔克的表情同样变得严肃起来:“1月15日凌晨六点二十五分,爆炸如期发生。圣歇尔大桥在巨响中断成两截。桥梁中段约二十米完全坍塌,碎石砸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然后呢?”
“爆炸发生后,我们安排在卢森堡的《独立报》记者让-巴蒂斯特·穆勒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苏尔克少将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拍下了现场照片,除了一些普鲁士的国旗、炸药之外,他还在桥墩附近'意外发现'了一个被爆炸抛出的公文包。”
他接着从文件夹里取出几张照片:“第一张是断桥的惨状,您看,这座建于铁路桥完全无法使用了。第二张是聚集的卢森堡民众和比利时边防军——是的,由于卢森堡大公国目前处于比利时王国的保护之下,比利时军队也迅速赶到了现场。”
他指着第三张照片:“这是最关键的——那个公文包里的法国军方'机密文件'。”
“说说这份文件。”
“标题是《关于加速兰斯-卢森堡军用铁路建设的紧急指令》,署名是法国战争部长勒伯夫元帅。”苏尔克翻开详细的副本,“文件中明确提到:'鉴于普鲁士威胁日益严重,必须在两个月内完成这条铁路的军事化改造,确保能在24小时内向卢森堡要塞运送五到八万军队。'”
“陛下,我们军事情报局的伪造能力水平请您放心,一般人,不,就算是法军中层军官也看不出来真伪。我们的伪造专家花了整整一个月准备这份文件。纸张是真的,我们通过中间人从法国战争部采购办公用品的供应商那里弄到的,甚至还有水印。印章是从一份真实的军事命令上精心复制的,连印泥的颜色深浅都一模一样。”
“墨水是从巴黎圣奥诺雷街的'杜邦文具店'采购的——那是法国军方高层常去的店。我们甚至研究了勒伯夫元帅的笔迹,虽然这份文件是'打字的',但上面的手写批注完美模仿了他的书写习惯。”
“再加上这份文件主要是在报纸上刊登,没过几天就会莫名其妙失踪,所以万无一失。”苏尔克少将的鼻梁都微微扬起。
“非常好,我的将军。”弗朗茨也很是欣慰啊,投了这么多钱,他亲自筛选了几个骨干担任军事情报局改革的重要支撑力量,现在的军情局,绝对是欧洲最好的情报组织了。
“那么,你们认为普鲁士人会怎么理解这件事?”
“显而易见——法国想把卢森堡变成进攻普鲁士的跳板。”苏尔克翻到地图页,“您看,从卢森堡到特里尔只有三十公里,而特里尔是普鲁士莱茵省的重镇。一旦法军控制卢森堡,就等于在普鲁士腹部插了一把刀。”
“另外陛下,不得不说这次的大桥爆炸事件的效果是爆炸性的好。”苏尔克拿出一叠电报,“1月15日当天下午,消息就传到了柏林。《柏林日报》立即发出号外:'法国炸桥掩盖军事阴谋——卢森堡恐成侵略跳板!'”
他展示各国报纸:“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陷入恐慌,他们既不敢得罪法国,又害怕被卷入战争。英国《泰晤士报》评论说:'法国在中立国的军事冒险威胁欧洲均势。'”
“1月16日上午,普鲁士战争部长罗恩将军召开新闻发布会。他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