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白手套,直视着这位特殊的访客,与他紧紧握手。“幸会,克林斯曼上尉。我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伯恩哈德·冯·武勒斯托夫-乌贝尔准将,这艘军舰的舰长。”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本打算派驳船去岸边寻找接应点,”伯恩哈德准将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说着纯正德语的牛仔上尉,心想此人的口音听来像是北德意志人,“您的到来确实为我们节省了不少麻烦。”
“正是为此而来,”约书亚上尉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道,“建议再向北行驶5海里。那些该死的美国海关狗杂种可能会在这片海域巡逻,多加小心为上。”
“同意。”伯恩哈德准将微微颔首,随即向大副下达了相应指令。舰队的信号员随即用经过特殊遮罩的信号灯向后方的卡罗琳娜号发出讯号。
待舰队到达新位置后,准将转向大副约瑟夫·维斯纳,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克林斯曼上尉:“准备放下接驳船,开始第一批武器转运。一切务必要在天亮之前完成。”
很快,四艘小艇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向岸边滑去。每艘船上都配备了六名经验老到的水手,船底整齐地码放着用油布严实包裹的木箱。在最前头的小艇上,年轻的少尉卡尔·舒伯特正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水。
岸边忽明忽暗的灯光正按照约定的节奏闪烁着。当小艇接近海岸时,一个魁梧的身影从暗处缓步走出,手里提着一盏油灯。
“电闪!”舒伯特的声音有些发紧,努力压制着紧张。
“雷鸣。”那人轻声笑道,语气轻松自如。这正是约定的暗号。
“晚安,先生们。”来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我是托马斯·金,”他热情地伸出手来,“感激各位的援助,孤星共和国永远不会忘记诸位的情谊。”
舒伯特仔细打量着这位接头人:托马斯·金看上去四十出头,蓄着浓密的络腮胡,说话带着典型的南方口音。最重要的是,他准确说出了接头暗语。
“在下少尉卡尔·舒伯特,货物都已准备妥当,”舒伯特说道,“不过我们得加快速度完成转运。”
托马斯·金郑重地点头:“我的人马已经就位。”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锃亮的哨子,用力吹响。顷刻间,夜色中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颤动。十几辆马车和数十名骑手的身影逐渐在黑暗中显现。
少尉卡尔·舒伯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想:这动静未免太大了些,这些德克萨斯人似乎对保密工作并不怎么在意。但此刻他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不会节外生枝了。
“别担心,少尉先生,”托马斯·金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拍了拍舒伯特的肩膀,“方圆五英里之内绝对没有联邦政府的爪牙,都是自己的弟兄。那些马车都是用厚厚的干草伪装好了,就藏在那片树林里。天亮之前,这批'货物'一定会安全送达。”
在这片辽阔的德克萨斯土地上,人烟稀少,而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幸存者们对德克萨斯政府都怀着绝对的忠诚。若是有谁胆敢向联邦政府通风报信,恐怕第二天就只能在荒野上找到被野狼啃食过的尸骨了。
“都给我动起来!”托马斯·金扯着嗓子大喊,“麻利点,干脆点!”
水手们和托马斯·金带来的工人、民兵们立即忙碌起来,除了少数骑兵在四周警戒,其他人都在争分夺秒地搬运着沉重的木箱。
突然,远处几艘体型较大的船只破浪而来,吓得少尉卡尔·舒伯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别紧张,那是我们的船。”托马斯·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的小艇运载量太小了,这些大船正好能装更多的大炮。”
他语气轻松,显然对整个行动胸有成竹。毕竟,美国海关管理局中也潜伏着不少同情南方的职员,他们提供的巡逻时间表让这次行动有了充足的操作空间。
托马斯·金带来的大船确实派上了大用场,特别是在运送那些重达880公斤的M1858型12磅炮时。
没过多久,最后一批更为沉重的货物也到了岸边——这是从诺瓦拉号和卡罗琳娜号上卸下来的24磅舰炮,那炮口足有5.82英寸(148毫米)宽。
舰长伯恩哈德·冯·武勒斯托夫-乌贝尔准将还记得在的里雅斯特时,当他得知要把自己舰上的主炮也交给南方人时,自己脸上的确浮现出夸张的表情。
不过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早已给出承诺,这些即将淘汰的老装备很快就会由更先进的火炮所取代。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悠长的汽笛声划破夜空,所有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该死的!”金狠狠地啐了一口,“是扬基佬的巡逻船,那些该死的海关狗崽子居然这时候摸过来了!”
少尉卡尔·舒伯特一把扯下军帽,当机立断:“快!所有人听着,全力转运这最后一批火炮,立刻装上马车。其他人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