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高温火焰产生的浓烟中混杂着令人窒息的化学物质,无情地吞噬着法军士兵的生命。
战壕里回荡着垂死士兵的哀嚎和伤员的呻吟。有人拼命想爬出这个人间地狱,却被接连不断的炮火打回深坑。
残破的军旗、扭曲的枪械和破碎的军装散落一地,见证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
“陛下!”一名神色紧张的参谋快步跑来,气喘吁吁,手中紧握着一封急报。
他在拿破仑三世面前立正站好,微微躬身道:“第一军遭到猛烈炮击,奥地利人至少集结了上百门火炮,发起了大规模反扑。”
夏日的骄阳炙烤着这片意大利北部的战场。拿破仑三世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沾满了灰尘,军服上的金色绶带在阳光下依然闪耀。
他愤怒地放下手中的黄铜望远镜,望远镜撞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当然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皇帝咆哮着,指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远处,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在法军阵地上爆炸,掀起漫天的泥土。
“那些奥地利炮兵简直是在挑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命令雅克少将的第一军务必死守阵地,援军很快就到。”
转身面对着周围的幕僚团,拿破仑三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让勒伯夫将军的炮兵立即展开反击!这些炮兵都是饭桶吗?难道要等着敌人把我们的阵地炸平才肯开炮?!”
“遵命,陛下!”参谋立刻转身离去,他的马刺在地面上划出尖利的声响。远处,隆隆的炮声愈发密集。
近卫军统帅奥古斯特上将神情凝重地向前一步。
这位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将军轻声说道:“陛下,我派出的骑兵侦察队还没有回报。根据之前的情报,弗朗茨·约瑟夫皇帝亲自统帅着奥军主力。我担心这次进攻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到皇帝陷入沉思,奥古斯特小心地继续建议:“也许我们该让洛纳托方向的麦克马洪将军调遣克拉姆西将军的一个师过来支援?他们距离这里不到三小时的行军距离。”
拿破仑三世用手指敲打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双方部队的位置,经过短暂的思考后,他抬起头:“奥古斯特,让近卫军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是时候让那些傲慢的哈布斯堡人见识见识法兰西的实力了。”
他停顿片刻,扫视着地图上标注的撒丁军队位置,补充道:“让那些撒丁部队填补第一军与近卫军之间的缺口。告诉他们,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遵命,陛下!”奥古斯特上将笔直地行了个军礼,转身大步离去,他的副官们紧随其后。
远处,法军的炮兵终于开始了反击,沉闷的炮声在整个战场上回荡,但相比于奥地利军队的火炮声却很稀稀落落。
...
就在法军炮兵刚刚展开阵地,第二轮齐射还未完成时,西北方向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声。
几十门等待已久经过伪装的奥地利火炮同时开火,橙红色的火光在烟雾中闪现。
“该死!是陷阱!隐蔽!”一名炮兵军官刚喊出声,密集的炮弹就已经呼啸着砸向法军炮兵阵地。
轰然巨响中,泥土和弹片四处飞溅。几门刚刚就位的法军火炮被直接命中,炮身翻倒,炮车断裂。更多的炮弹落在弹药车附近,引发了连串的殉爆。剧烈的爆炸将几名正在搬运弹药的炮兵掀飞到空中。
“掩护!快找掩护!”炮兵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大喊,但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惊慌失措的马匹挣脱缰绳,拖着残破的炮车在阵地间横冲直撞。
远处的指挥台上,拿破仑三世目睹这一切,脸色铁青。奥地利人明显是早有准备,他们的火炮不仅数量占优,而且占据了极为有利的地形。法军炮兵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
“陛下,”一名参谋脸色煞白地报告,“勒伯夫将军的炮兵遭受重创,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火炮。存活的炮兵正在后撤,短时间内无法对第一军形成火力支援。”
“派骑兵,立即派出骑兵,”皇帝咬牙切齿地下令,“让他们不惜代价也要找到并摧毁那些该死的奥地利炮兵!”
“遵命,陛下!”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名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陛下!第一军左翼告急!奥地利人正在集结步兵,准备发起冲锋!”
...
炮击持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每一声轰鸣都让大地为之震颤。伴随着整齐的军靴踏地声由远及近,炮火的范围也在缓缓向外扩张,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在逐渐展开。
法军第一军第一师的师长福伊少将作为首个突入第一道防线的法军师级指挥官,此刻正处于最危险的前沿阵地。
就在刚才,一枚呼啸而至的炮弹在距他不足十米处轰然炸开。
爆炸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