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远的海天交界处,便飘过来了一朵雷云,低吼着越来越近,似乎很是不满。
阿一的刺客团忙叫:“快快快,把东西都收起来,要下雨了。”
一群人急吼吼地又把物资往船舱里搬。
她不该拿船上其他无辜性命冒险的。
纠结犹豫着,如昼道:“我们的性命都是你的,主子,你想做什么便做就是了。”
“对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真有什么反应,那也是上天的错。”
眼看几天水米未进的婴孩气息越来越弱,陈意晚顾不得脑海里系统女娲的叫嚣“你又要做圣母白莲花?你真该死啊!”吩咐如昼解开婴孩的襁褓,将他赤裸裸地摆在船板上。
心思既起,雷声又至。
陈意晚盘腿坐在他旁边,小声道:“宝宝,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三子,叫张真源。”
有了名字,在这世间便有了牵绊,老天轻易就收不走你了。
陈意晚在心里默念着,任凭耳畔雷声阵阵,还是伸手往空中一抓,原本遥不可及的月亮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海面。
墨色海面托起冰轮,月华如银汞倾泻,在浪尖摔碎成万千星光。
陈意晚起身,赤足轻点,抱起张真源,立于船首。长发被腥咸的海风搅成黑色流云,发梢沾染的海水先是冻成了冰晶,接着又随吞月诀的手势簌簌崩裂。
雷声几乎是在陈意晚头顶炸开的。
那月轮似被无形獠牙啃噬,边缘泛起诡谲的鎏金色,光晕如融化的琉璃顺着她指尖淌落,在海面蚀出沸腾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