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哀嚎声,听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萧李氏,她不等周嬷嬷搀扶,快步冲过去,“茉珠,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子灵呢?”
茉珠紧紧抱着怀里的白瓷罐,泪眼婆娑抬起头,“大姑娘……”
“你快说啊!我的子灵在哪里!”
“大姑娘在……这里!”茉珠匍匐在地,将白瓷罐高举过头顶,“大姑娘死的可怜啊老夫人!”
“你胡说!”萧李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白瓷罐,“你胡说,快把子灵叫来!”
“老夫人明鉴,大姑娘真的走了,奴婢亲眼看着她走的……”
萧李氏身子一晃,踉跄着险些跌倒,周嬷嬷赶紧上前搀扶。
萧瑾大步而至,怒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子灵才去寂照庵几日,怎么就……怎么就走了?”
“回将军,大姑娘住进寂照庵当晚染了风寒,奴婢几次劝大姑娘回将军府调养身子,可她执意不回,说不想再违背将军的意思,惹将军生气。”
茉珠声音带着哭腔,“寂照庵的禅室太冷,大姑娘实在扛不住了,临终前,大姑娘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夫人跟将军,不能在老夫人身边尽孝,不能替将军分担光耀门楣的担子,还做了那么多错事让将军府蒙羞……”
阮岚见这般情形,挤出两滴眼泪,“子灵糊涂,谁会真的怪她。”
楚依依瞧向白瓷罐,身子朝青然靠了靠,漫不经心低语,“这还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抛开八字命格,萧李氏对萧子灵的母女情不假。
看着茉珠手里的白瓷罐,她猛一抬手,狠狠扇了萧瑾一巴掌,“都是你,害死了你妹妹!”
萧瑾亦心痛,“母亲,人死不能复生……”
“你当然不想子灵活过来!你怕她影响将军府的门楣,这下好了!她死了,她不在了!”萧李氏跌跌撞撞过去,从茉珠手里捧过白瓷罐,哭的撕心裂肺,“子灵!我的女儿啊!”
茉珠跪在地上,双手握住萧李氏衣角,也几乎哭的喘不过气,“大姑娘临终前说她想回将军府,奴婢求老夫人把大姑娘牌位立在玲珑阁,奴婢愿为大姑娘守一辈子孝!求老夫人成全!”
萧瑾虽然悲恸,但听茉珠说这样的话,怒斥胡闹。
“老夫人,大姑娘说寂照庵太冷,玲珑阁暖和……”茉珠匍匐在地,哀声道。
萧李氏越发心痛难当,“我的子灵受苦了!”
“奴婢自幼伺候在大姑娘身边,大姑娘用不惯别人,求老夫人把奴婢留在将军府,陪着大姑娘!”
正待萧李氏犹豫时,楚依依走过去,“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卖身契已经不在将军府,子灵既然走了,你留下来也没什么用,随你去哪里,我们将军府不留。”
茉珠抬起头,一脸惶恐,“求大夫人让奴婢留下来陪着大姑娘……”
“你要真这么舍不得,那便殉主。”楚依依冰冷冷道。
茉珠还真就在等这句话,婆娑泪眼坚定决绝,“老夫人,奴婢愿意殉主!”
“胡闹!”萧瑾怒喝,“这种话也敢乱说!”
大齐律明令禁止活人祭祀殉葬,哪怕茉珠自愿,传出去也是话柄。
“茉珠!”
从悲恸中稍稍缓神的萧李氏突然开口,“从今日起你就留在将军府,守着玲珑阁,守着子灵!”
“母亲,子灵的骨灰不能放在……”
“你滚开!”萧李氏狠狠撞开萧瑾,捧着白瓷罐,老泪纵横走向西院弯月拱门,“子灵,母亲带你回去玲珑阁,你不用再冷了……”
茉珠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起身跟着萧李氏一并走去弯月拱门。
“瑾哥,子灵的丧事……”
“没死人,哪来的丧事?”
楚依依打断阮岚,走到萧瑾身边,“皇城里最不缺嚼舌根的人,子灵在蓥华街出丑的事才过去不久,这会儿要是传出死讯,那些人就会把之前的事想起来,届时还不知道能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为男人寻死觅活……”
“可是,子灵毕竟是瑾哥的妹妹!”
“你好好安胎。”萧瑾打断阮岚,转尔看向楚依依,“我先去军营,母亲那边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依依,你拦着些。”
“夫君放心。”
萧瑾前脚走出府门,楚依依当即带着青然就要回房。
“楚依依,你别忘了你现在倚仗的是谁!”阮岚发狠道。
楚依依听这话,转回身走到阮岚面前,微挑眉梢,“倚仗谁,夜鹰?”
“没有夜鹰,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我,夜鹰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替你们做这档子事?”
不等阮岚反驳,楚依依瞄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似有深意道,“好好安胎。”
见楚依依离开,阮岚不依不饶,却被韩嫣拽